“先看電影,看完了電影再拍電影,大家都做演員。人家共和軍可是買了不少電影機呢,說是以后要拿到戰場上拍什么‘記錄片’的。”黃樹中一本正經地說道。
見黃樹中戴著頂船型帽搖頭晃腦,閻錫山指了指帽子,問道:“這帽子你從哪里弄到的?別是西貝貨吧。”
雖然船型帽戴在頭上有些怪模怪樣,可是這畢竟是共和軍地特色軍帽,代表著最激進的革命形象,因此很受青年追捧,到武漢投奔革命地青年們到處求購,只是正規軍品產量太少,而且也不向民間出售,于是只能向裁縫鋪定做,而且買到手后還必須把頭剃光,不然陰陽頭戴上不好看。
黃樹中取下軍帽,伸手抹了把光光的腦袋,說道:“我這軍帽可不是西貝貨,那是正經軍用品,剛才幫著時政宣講員搬機器,人家看我革命熱情高,就給了一頂軍帽。”
“還熱情呢。我看你頭皮都快凍青了,真當自己是特戰營地兵?”李烈鈞戲謔的伸出手,摸了摸黃樹中的光頭。
“你這是嫉妒。聽說軍官們對這帽子意見很大,現在有傳說這帽子要撤裝,另改一種軍帽。所以啊,這船型帽以后可就是收藏品了,可比那滿清官員胸前的補子強多了。”
見黃樹中拿著帽子炫耀,閻錫山奇道:“我聽說這帽子可是總司令力排眾議定下來的,怎么可能說撤就撤?
“說的也是,總司令一向重視權威。”李烈鈞附和道。
“反正有此一說,你們愛信不信。這帽子啊,我是要帶回四川的。”黃樹中戴好軍帽,有些得意洋洋。
“你不打算留下了?”閻錫山問道。
“改主意了。上午總司令叫我和錦帆一起去挑槍,現在就等安排船只、招募敢死隊員了,等船只聯系好,我們馬上回漢中,到川北去策動起義。說出來怕你們眼紅,總司令給咱們川幫的都是好槍,清一色的曼利夏五子鋼,北洋軍的裝備,可比陜幫、豫幫手里的那些破爛強多了。”
說到這里,黃樹中看了眼閻錫山,問道:“總司令還沒有召見你們?你們來武漢也有好幾天了吧?年夜飯都是在這里吃的。”
閻錫山和李烈鈞搖了搖頭,兩人有些納悶,到武漢已有幾天,一些比他們到的晚的人都已經有了著落,不是做了共和軍的軍官就是領了武器到外省策動革命,惟獨他們兩人被冷落一邊,不要說總司令,便是“政宣委”的那位張激揚長官也沒有召見過他們。
要知道,他們可是正規軍事院校出身,現在共和軍缺的就是他們這種職業軍官!
“不必著急,到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有去處,跟你們一起過來的吳攸松和余赫松不是已經去部隊了么?你們也是學軍事的,還怕總司令看不上?”
黃樹中安慰著兩人,但話音未落,就聽見有人在嚷嚷。
“誰見過閻錫山、李烈鈞?誰知道他們現在哪里?”
“在這里!在這里!”
不等閻、李二人回應,黃樹中已站了起來,揮舞著雙臂。
一名軍官擠了過來,正是剛才呵令眾人安靜的那位軍官。
“他叫田勁夫,是總司令的衛隊長,他肯定是來叫你們去見總司令的!”黃樹中坐回長凳,對閻、李二人小聲嘀咕道。
閻錫山和李烈鈞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兩人的酒勁還沒過去,現在滿嘴的酒氣,此時去見總司令,這第一印象就要扣分。
“閻錫山,李烈鈞?”那軍官走到跟前,立刻聞到一股酒氣,眉頭皺了起來。
“是,是我們。”
兩人急忙站起,挺胸屏息,但那身上的酒氣卻是憋不住的。
“整理一下儀表,跟我來,總司令要見見你們。”那軍官倒也沒有羅嗦,轉身就走。
兩人與黃樹中匆匆別過,急忙跟著軍官離開了戲院。
出了招待所,幾名衛兵牽著幾匹馬候在門外。
軍官指了指那幾匹馬,問道:“會騎馬么?”
閻錫山和李烈鈞急忙點頭,不過兩人都有些奇怪。
“總司令只召見我們兩人?”
“怎么?還怕我拐了你們不成?少羅嗦,上馬。”軍官翻身上馬。
閻、李二人面面相覷,以前總司令召見革命青年,往往是幾十人上百人的同時召見,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單獨召見一兩個人的。
不過兩人還真不怕被那軍官拐走,接過衛兵遞過去的韁繩,也翻身上馬。
“跟上。”軍官雙腿一夾,催馬前行。
閻錫山和李烈鈞緊緊跟上,從招待所一路往北,徑往漢陽兵工廠走去。
這一路上,兩人心里都在打鼓。
“總司令單獨召見,會怎么安排我呢?”(未完待續,)
!~!
..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