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彪和端錦不敢馬虎,急忙推著車,“咯吱咯吱”的向城門走去,但兩人的腿被一根腳鐐連著,走起來一瘸一拐,艱難之極。
出了城,來到亂葬崗,早已有苦役隊的人挖好了坑,兩人便將車一抬,將那兩具無頭尸身拋進坑里。
“可惜了,五品官。”端錦望了眼其中一具尸身,從胸前的補子判斷出了那人生前的官職。也不知是革命軍故意的還是疏忽,在砍下這些朝廷官員的腦袋之前,他們竟然沒有剝去這些人的官袍,端錦固執的認為,這是亂黨故意所為,為的便是羞辱朝廷,羞辱官威。
“端爺,咱們回去吧。”張彪推了端錦一把,這幾日的苦頭已讓他心灰意懶,老實了許多。
“張彪,你看。”端錦指了指遠處。
張彪望去,卻見幾個負責監視他們的革命衛隊隊員正蹲在百多步外圍成一圈,“吧嗒吧嗒”的吸旱煙,雖然腰帶上都插著木棒,但顯然已放松了警惕。
“咱們跑吧。”端錦說道。
“跑?”張彪提了提腳上的腳鐐。“跑不遠的。”
端錦向西北邊一指,說道:“你看,那是什么地方?”
張彪看了幾眼,搖頭說道:“是個鎮子?看不清楚。離咱們倒有兩三里路,即使跑過去,也躲不了多久。”
端錦小聲說道:“那是英國租界!九江就那一個外國租界!就在長江邊上。咱們跑過去,誰也不敢進去抓咱們。”
“當真?”張彪聞一愣。
“少廢話!跟爺走。”端錦向那幾名革命衛隊隊員看了一眼,一拉張彪,兩人滾下亂葬坑,順著坑底向另一側跑去,再爬上坑沿。
“我邁左腳,你邁右腳。步調要一致。”張彪說道。
兩人急忙向西北跑去,但沒跑幾步,端錦的步子就亂了套,與張彪不同,他根本就沒練過軍中的走步姿勢,跟不上張彪的步伐。
“糟糕!他們看見咱們了。”張彪急道。
卻見那幾個原本蹲在地上吸旱煙的革命衛隊隊員已站起身,揮舞著木棍,亂哄哄向他們沖來,雖然那幾個人沒有槍,但匕首還是有的,捅死兩個滿清走狗也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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