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心潘淑芬?
潘淑芬臉得有多大說出這話。
“哈哈哈哈!”
其他人立馬笑話潘淑芬自作多情。
潘淑芬臉皮厚,“笑笑笑!笑個屁你們!一群慫貨,攛掇老娘出頭以為我不知道!”
被拆穿心思的一些人頓時臉上有些難看。
就在這時,劉副主任和游副經理兩人總算冒出頭。
他們從人群里走出來,大伙才驚覺,剛才的鬧劇,后臺領導原來都看在眼里呢。
這會倒是不少人心虛的想往后躲。
劉副主任沉著臉站出來。
他嚴厲的視線從剛才幾個鬧的最兇的售貨員身上一一掃過,氣勢威嚴。
“剛才小許說的沒錯,這次省比賽至關重要,說實話,大家剛才的表現讓我十分痛心!我著實沒有想到,我們的參賽售貨員在前面沖鋒陷陣,后面的有些人不但沒有幫忙,竟然還拖后腿,簡直厚顏無恥,丟盡我們鹽市供銷社的臉!”
他這話說得痛心疾首,大家伙都羞愧的不敢跟這位領導對視。
劉副主任這幾天經常過來看訓練進度,已經是第一百貨的熟面孔,大伙都認識他,知道他是市總供的后臺領導。
今天鬧事的沒鬧事的,都被一視同仁敲打一通,瞧著安分了許多。
等鬧劇結束,人群散了,劉副主任把游副經理指派走處理剛才那兩個鬧事的售貨員去,他才跟許姣姣在背后吐槽。
“平時瞧著還成,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就剛才那情況,壓根指望不上他,他一個副經理就那么不尷不尬的干著負責人的事,他著急,上面也著急,可你瞅瞅,剛才他那扶不起的樣,上面也有自己的考量啊!”
這話許姣姣都沒法接茬。
從劉副主任和上面領導的角度看,對游副經理肯定是失望的。
可憐的游副經理要是在這,估計哭死的心都有了。
但還是那句話,你能力行不行,領導都有眼睛看到。
劉副主任吐槽完游副經理又來夸許姣姣,“還是當初小許你想的周到,這次的服裝要真是市里提供的,這幫子售貨員還得有得鬧!”
這話倒是不假,這年頭工人都是大爺,動不動就敢鬧事,一個也惹不起。
也就是因為衣服是人家第二服裝廠贊助的,臉皮再厚的人也不好意思張口叫人家第二服裝廠也給她贊助一件吧。
腦子再不行的人也說不出這蠢話。
鬧歸鬧,好在消停了,沒直接鬧到市供銷社,那才叫丟丑丟大了。
到時候劉副主任和許姣姣這兩個間接算是導火索的恐怕也得受牽累。
畢竟領導的心思很好猜,他不怕你搞事,只要初衷是為了單位好,不違反規定,愛咋搞咋搞,但你要是搞事又兜不住事,就是你能力菜還不安分的表現,是罪加一等!
劉副主任心有余悸。
許姣姣倒還好,倒不是她自大,而是她做一件事之前習慣了規避風險。
就是說,她即便一個不小心真沒兜住捅了簍子,也有補救的辦法。
心理素質上可以說穩得一批。
送走劉副主任,約好了到時候市總供銷社的車來送她們去火車站,劉副主任就先走了,他辦公室里還有些工作要交代,一大早的盡在第一百貨瞎耽誤事了。
許姣姣抱著她的衣服就回了游副經理的辦公室,不對,現在是她的辦公室,因為她在用,不過也用不了多久了,等她從省城回來,估計就得正式調去后臺了。
游副經理剛把潘淑芳和鬧事的售貨員兩人狠狠罵了一頓,這會火氣還沒消,就看見許姣姣抱著新衣服走進來。
他心里的酸水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他酸不溜丟地說:“新衣服穿的合身吧許秘書?你瞅瞅你,去參加個比賽還能得一套新衣服,不像咱們,累死累活這么多年,也沒享受過這么好的福利待遇呢。”
許姣姣瞅了他一眼,“游副經理要是嫉妒就直說,劉主任剛走沒多久,我還能把他喊住,告訴他,咱們領導班子里還有思想覺悟不高的同志呢。”
跟她在這逞能耐呢,剛鬧事的時候咋就成縮頭烏龜了,沒出息的玩意。
“......”游副經理懊恨地一拍嘴巴。
他就多余張這個嘴,沒損到人反給自己找氣受。
許姣姣放下包,跟他道:“我請兩小時假有個事。”
她現在嚴格說起來編制在市總供,游副經理管不到她,因此許姣姣跟游副經理請假,也就是客套一下,給他面子。
游副經理能不知道這個理,只是嘴上嘟囔她咋能一上班就請假太自由散漫,卻是不敢攔著不讓她出去。
再說,也攔不住啊。
現在的許姣姣非吳下阿蒙,翅膀肘子硬了,他可管不了。
許姣姣可不管游副經理如何腹誹她,有特權不用她就是傻子,不然她辛辛苦苦升職是為了干啥,繼續跟游副經理伏低做小,人家還以為她好欺負呢。
連自己都不挺直腰板,還想誰會看得起你呢?
一樣的話,在招待所里見到形容憔悴的王姐后,她也想送給她。
王麗麗見到昔日的徒弟,如今市總供炙手可熱的許秘書,眼眶一紅,淚水就順著她清秀的臉頰滑下來了。
“小許。”她哽咽的喊了聲。
許姣姣心里嘆息,掏出手帕給她擦,“師父,這段時間不要告訴我你一直都躲在招待所里,那王家再厲害還能吃了你,你有困難應該早點去找我啊,別的不說,先打一頓那個臭男人我還是能做到的!”
果然女人嫁不好一輩子就是噩夢。
王姐以前多秀麗溫婉的一個人啊,瞧被折磨成啥樣,許姣姣心疼壞了,胸腔的火氣也是蹭蹭蹭的往外冒。
王姐勉強露出一個笑,語氣艱澀的厲害,她說:“小許,要不是我實在沒辦法,真不想讓你為難。”
“為難啥啊,你是我師父,哪有徒弟不管師父的,你不找我,我才要怪你跟我生分呢!”
不得不說,有許姣姣這句話,王麗麗一直懸著的心總算多了絲安慰。
她這個徒弟沒有白收。
“他自己在外面有人,斷斷續續好幾年,他當我傻,以為我不知道他和外面寡婦那檔子事呢,呵,上次的事只是他找借口想要徹底壓制我罷了,外面那個女人是個死了男人的寡婦,還有一個兒子,婆家不準她改嫁,那人這些年就只能跟她不清不楚的無媒茍合,這次那寡婦突然懷了孕,他就想拿捏我把孩子抱到家里給我養,對外說是我生的。”
王姐木著臉說,她像是眼淚流干了,眼底全是冷漠。
她繼續說,“我不同意,他們一家就找上我爸媽,非得讓我這個不下蛋的給他養外頭的金蛋疙瘩,我爸媽不管我說啥都不肯聽,一個勁勸我。見我不聽話,他們就罵我翅膀硬了,管不住了,還偷偷商量好了要讓我妹妹接我的班,這就是親爸媽,這就是親妹子!”
王麗麗緊緊握住自家徒弟的手,“小許,師父沒辦法了,男人我可以不要,錢也可以全給那個人,但工作是我的底氣,我不能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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