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秦怒瞪了這群小兔崽子們一眼：“你們不知道最近嚴打嗎？你們是不是想帶著派出所開的罰款單畢業？”

這幾個男生悻悻地收起了他們想要見世面的心思，心里琢磨著還是等嚴打過去了再說。

其實不僅僅是這幾個男生這么想，華夏東廣的男人們也這么想。

“咳咳”方秦干咳了兩聲，“這樣吧，我們班一直沒正式開過晚會，半期考和運動會之后，我們開個晚會，怎么樣？”

“我們是沒問題。”鄭曉蕓忽然說道，“可是方老師，您到時候有空嗎？”

鄭曉蕓這么一說，所有人都沉默了，整個班級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您到時候有空嗎”這句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刺入了方秦的心，讓方秦有種十分沉重的內疚感。

是啊，自己實在是沒和這群可愛的孩子們呆多長時間，雖然快一年半了，自己在學校的時間不會超過四個月。

平時大家指責方秦翹課不負責任，臉皮厚的方秦一點兒負罪感都沒有，可是鄭曉蕓這句話卻是直入方秦的心，方秦再厚的臉皮都不經用了。

氣氛越沉悶，方秦便越覺得心里很壓抑。

其實，自己何嘗不想陪這些孩子們走完他們的畢業期呢？

可是，自己不僅僅是個老師，還是師父的徒弟，龍威的首領。

忠義難兩全，自古如是。

要是時間可以等人，方秦一定會把外面的一大爛攤子事兒解決了，回來好好陪這些學生一兩年。

只是，這只能是方秦自己一廂情愿的美麗夢想，因為時間從不為誰停留。

察覺到氣氛太壓抑了，方秦抬起頭來，眼睛有些微紅：“孩子們，我不能保證到時候有沒有時間，我能保證的是，有時間的話我一定會在，是老師對不起你們。”

看著方秦微紅的眼睛，聽著方秦這般煽情的話，學生們也是眼眶發熱，幾欲落淚。

有幾個女生甚至直接用紙巾抹著眼睛，不讓流出的眼淚讓人看見。

比起去年，學生們懂事多了。

他們也知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時間流走了，他們也必須和方老師告別。

可是為什么他們才剛剛覺得學校生活的快樂，時間卻就這么悄然流走呢？

“色魔方真過分。”鄭曉蕓眼圈微紅，“好好的一節課，玩什么煽情，還讓不讓人活了？”

其實，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正是鄭曉蕓自己么？

要是沒有她問方秦那句話，班上的情形應該不會變成這樣吧？

金凱莉這個沒心沒肺的人看著同學們一個個在那兒想哭的樣子，她忽然間也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在當殺手的時候殺過不少人，見識過那些人最寶貴的東西是什么。

或是舍不得他們的金錢，或是舍不得他們的權勢、美色。

那些真的是人世間最值得珍惜的東西嗎？

不是。

金凱莉今天有了全新的答案：人世間最值得珍惜的東西，是人和人之間發自內心的各種美好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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