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體內奔騰流轉的磅礴能量瞬間馴服、沉淀、凝練!所有新生的凰炎本源之力被牢牢鎖住、夯實,形成一顆熾熱而穩固的力量核心!
背脊上那道猙獰的暗金裂痕,此刻已然消失無蹤,肌膚恢復光潔如玉,甚至比之前更具一種內斂的神性光澤!
李辰安收手而立,九枚銀針依次化作流光飛回玄色玉匣。
鳳瑤猛地睜開雙眼!瞳孔深處赤金神紋一閃而逝,一股遠比受傷前更精純、更霸烈的凰威不受控制地彌漫開來,偏殿內的明珠光暈都為之一暗!
她體內暗傷盡去,本源不僅恢復,更被那玄奧針法引動的涅槃之力淬煉得更加純粹強大!
……
“多謝。”
鳳瑤緩緩吁出一口悠長的氣息,氣息中帶著淡淡的赤金火星。
她伸展雙臂,冰蠶絲內襯貼合著曲線完美的身軀滑落,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與優雅的鎖骨線條。
她并未急于著衣,只是抬手一招,赤金華袍如有靈性般飛起,輕柔地披覆在她身上,遮住了那片驚心動魄的雪白,只留下頸間一抹玉色與眼中未褪的凌厲神光。
“你剛才施展的是什么針法?”鳳瑤看向李辰安問道。
“九凰涅槃針。”李辰安輕聲道。
“好一個‘九凰涅槃針’。奪天地造化,侵日月玄機。”鳳瑤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雍容沉凝,“李辰安,你今日顯露的,早已非人間手段。”
李辰安合上玄色玉匣,指尖殘留的虛無寒意悄然散去。“針法小道,不足掛齒。”他語氣平淡,目光卻穿透窗欞,望向盤龍殿方向,“蕭煌敗走陰魂,龍脈雖損根基未絕。北斗閣的‘影傀’既已現蹤,此刻盤龍殿內,恐怕已是群狼環伺。”
鳳瑤赤金鳳眸中寒芒乍現,指尖無意識撫過華袍上冰冷的鳳翎紋飾。
“‘影傀’不過是試探的爪牙。蕭煌此番顏面盡失,我也與他徹底撕破臉,他龍魂受創,已近瘋狂。絕不會善罷甘休,更不會容忍你我存于皇都。下一步,”她聲音陡然轉冷,字字如冰珠砸落玉盤。
“必是傾舉國之力,喚醒皇陵深處那幾尊沉睡的鎮國龍傀!甚至……不惜損耗國運,強行引動‘九龍御極’大陣的最終殺招——‘九幽黃泉引’!”
鳳瑤猛地轉頭,美眸直視李辰安:“你撕了朱雀門,斬了太子,抹了龍魂化身,已將蕭氏皇權的臉面踩進萬丈深淵。接下來,你待如何?是攜雪衣遠遁,暫避其鋒芒?還是……”
她頓了頓,華袍無風自動,一股鐵血決絕的意志勃然而發。
“掀了這盤龍金頂,碎了這萬載龍庭?”
偏殿內陷入死寂,唯有李辰安指節輕叩玄色玉匣的微響,如同冷冽的戰鼓在敲打人心。
窗外,皇都死寂,破碎的宮門在夜色中如同巨獸獠牙,崩塌的龍魂在深宮發出無聲的哀鳴,一場比天穹之戰更兇險萬倍的暗涌殺局,已然張開巨口。
李辰安抬眸,眼底那片冰封的深淵,終于映出一絲清晰的鋒芒:
“龍骸為階,皇血鋪路。”
“雪衣的路,該通往那至尊之位了。”
李辰安的聲音不高,卻如九天神雷劈入死寂的偏殿!
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碾碎萬載龍庭的冰冷意志!窗欞外,破碎宮門的陰影扭曲蠕動,似乎感應到那滔天殺意而恐懼戰栗。
鳳瑤赤金鳳眸驟然一縮,旋即迸射出前所未有的銳芒!她唇邊那抹尚未干涸的金紅血痕,此刻竟如赤金烙印般灼熱!她死死盯著李辰安,一字一句道:“你要……扶雪衣登極?!”
這念頭比李辰安只手屠龍更令她心神劇震!非是質疑其力,而是深知此路之險——蕭煌雖遭重創,但蕭氏經營萬載,皇陵龍傀、北斗閣底蘊、遍布帝國的死忠龍脈世家……皆是雷霆絕壁!
此舉非僅弒君,更是要將整個舊有秩序連同依附其上的龐然大物連根拔起,徹底碾碎!
“她體內流淌的,是蕭氏最純凈的嫡脈皇血,亦是鳳族涅槃神凰的本源。”李辰安的話語如同冰冷的刻刀,鑿開血淋淋的現實,“蕭煌已經將你我她視為必除禍患,無論逃或不逃,此局皆是不死不休。”
他指尖在玄色玉匣上劃過,留下一道凝而不散的霜痕,“與其被龍蟒環伺,伺機噬咬,不如先斷其首,再碎其脊。”
鳳瑤深吸一口氣,殿內冰寒的空氣帶著鐵銹般的血腥涌入肺腑。
她華袍下的身軀微微繃緊,眼底翻涌著驚濤駭浪:帝國傾覆的廢墟,雪衣立于血火之巔的孤影,鳳族萬載蟄伏等待的契機……無數畫面在腦中激烈碰撞!最終,盡數化為凰鳥焚天般的決絕烈焰!
“好!”
鳳瑤驟然吐出這個字,如同卸下了千鈞枷鎖,周身氣勢陡然攀升,赤金華袍獵獵狂舞,滿頭青絲無風自動:“本宮蟄伏半生,等的便是今日!鳳儀宮麾下十三營’皆可為刃!皇都內依附本宮的七姓十三家暗樁,隨時可斷龍爪!”
她踏前一步,逼近李辰安,鳳眸中燃燒著焚盡八荒的火焰,“但你需告訴本宮——如何破那皇陵龍傀?如何碎那‘九龍御極’的黃泉殺陣?!蕭煌此刻,怕是已跪在了皇陵‘萬龍噬心鼎’前!”
李辰安的目光越過鳳瑤凌厲的肩線,投向靜雪殿主殿的方向,仿佛穿透重重帷幕,凝視著玉榻上沉睡的銀發少女。
他攤開手掌,一枚非金非玉、形如殘月、內部流淌著混沌星芒的奇異碎片靜靜懸浮。
“歸墟海眼……”李辰安的聲音帶著一種穿透時空的冰冷回響,“真正的‘寂滅碎片’,足以葬下此界一切有形之龍。”
偏殿的燭火猛地一跳!
幾乎是同時——
“咳……”
一聲極輕微、卻清晰無比的咳嗽,帶著久睡初醒的虛弱與茫然,穿透寂靜的帷幕,從隔壁主殿幽幽傳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