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見到余燼云的身影后,一愣,然后慢慢地將手中的折戟遞過去給他看。
“師父……”
青年也沒有反應過來,還恍惚著。
剛才他不過日常練劍,練完準備休息。折戟剛入劍鞘,那劍鞘便瞬間碎裂開來。
毫無征兆。
“無礙,時候已至罷了。”
余燼云并沒有在意雪脈碎裂的事情,而是將視線落在了萬里身上。
他仔仔細細地用靈識感知了個完全,早確認了青年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后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主人,雪脈已斷,如果再不趕緊去那幽玄冥間與那魔尊做個了斷的話可能……”
天玄后面的話即使沒有說完余燼云也明白。
要趕在魔氣尚未侵蝕萬里之前去找沉燁才行。
余燼云直勾勾地注視著有些懵逼還沒有回過神來的萬里,喉結滾了滾。
“今夜你到為師房里來。”
萬里聽后一愣。
“我,我一個人嗎?需要帶上折戟嗎?”
“只需你一人。”
這話聽起來莫名讓萬里覺得瘆得慌,他下意識地想起了之前痛苦的藥浴經歷。
他咽了咽口水,最后在余燼云皺眉不解準備開口詢問之前,還是乖巧應了一聲。
自余燼云說讓萬里晚上去他房間開始,萬里便一直心神不定的。
他這么恍惚著,直到夜風吹得他哆嗦的時候這才意識到了天已經在不知道什么時候暗了下來。
折戟也挺好奇,在看著萬里被余燼云領到屋子里之后化作人形,躡手躡腳地想要跟過去偷看。
不過他剛走了兩步便被天玄給制止住了。
“你不可以去偷看。”
天玄少有的這般嚴肅地對折戟說話。
他抱著手臂,一臉不贊同地注視著對方。
“……至于嗎?又不是行雙。修這種私密事用得著搞得這般神神秘秘嗎?”
“……”
天玄沉默了一瞬,盡管他知道余燼云并不是帶萬里去行那檔子事。
卻因為余燼云真的對萬里存了旖旎心思,還是有些心虛地別開了視線。
“總之,你不能過去就是了。”
怕折戟還熄不了偷看的念頭,天玄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這是為你好,你以為你斂了氣息去偷看我主人就發現不了嗎?”
“到時候你被發現了吃苦頭的還是你自己。”
這話是沒錯,可折戟聽了還是憋屈。
他磨了磨后槽牙,而后冷哼了一聲背對著天玄坐下,連個眼神也不給對方。
天玄瞧見了無奈地搖了搖頭。
“都這個時候了你可別鬧別扭,倒不如和我去小竹林比劃比劃,戰前熱熱身。”
“……不需要。”
折戟眼眸晦暗,里頭有什么情緒在閃爍著,明滅可見。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從被他丟到靈隱寺一開始我就隱約有預感……”
“預感到什么?”
“預感到我會殺了他。”
折戟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是堅定,他說的是自己會殺了沉燁。
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會被對方打敗。
“你倒是挺自信,還是別太掉以輕心了,畢竟對方怎么說也是魔尊啊。”
天玄聳了聳肩這么說道。
不是自信。
折戟心里下意識地這么回了一句。
他雖然自己看不到劍身,也不知道之前沉燁是不是在鏡花水月里看到了什么畫面。
可折戟知曉,那應該和自己有關。
他是一把天生沒有劍鞘,需要主人束縛的劍。
盡管沉燁和他屬性相契合,卻也還是沒有辦法抵抗住鏡花水月的影響,最終入了魔道。
“是魔尊又如何?”
折戟沉聲反問著,他長長的睫毛下有詭譎的暗光浮動著。
“他在我眼里,至始至終都是一個臉自己的劍都不敢面對的懦夫罷了。”
“他只要一日怕我,便一日也不可能戰勝我。”
天玄點著手臂的手指一頓,余光落在了折戟的身上。
“你怎么知道人是怕你?”
“他只是因為是魔修所以不能長時間離開幽玄冥間而已,這可不是怕你哦。”
“呵。”
折戟扯了扯嘴角,對天玄所說的話嗤之以鼻。
他清俊的臉上因為這一點兒嘲諷的笑意而帶上了戾氣,被他目光掃過的地方都冷冽逼人。
“……你笑什么?”
天玄被對方這莫名其妙的笑給弄得有些不解,他皺了皺眉,眼里滿是疑惑。
而這一次折戟卻并沒有回答對方。
可能在旁人看來沉燁不出來面對自己的心魔,是因為他不能長時間離開幽玄冥間。
然而折戟卻再清楚不過,對方是怕他。
折戟之所以這般確定無非只有一點——因為沉燁至今為魔。
作者有話要說:虛妄cp番外伏筆√
還有就是,因為沉燁是受折戟影響入的魔,只要一日為魔,便意味著他一直都沒有走出來。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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