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劍靈哪是街上賣的青菜蘿卜那樣常見?
放眼整個修真界,唯一已知的有靈的劍也只有他的[天玄]。
“……你能將你手中的桃木劍借我看看嗎?”
“你有辦法讓它聽話?!”
萬里眼睛一亮,連忙將手中的木劍遞給了余燼云。
他動作有些急,收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個冰涼如玉的東西。
就在余燼云的腰側間。
“咦?”
萬里順著剛才自己碰觸到的地方看去,什么也沒有看見。
但那觸感卻是真實存在的。
“你的腰側好像有一個硬硬的,涼涼的,還有點兒粗的東西……”
他這么說著,還比劃了下,眼睛眨巴眨巴好奇得盯著余燼云腰側邊。
“……那是我的劍。”
余燼云抬起骨節分明的手,帶著衣袖輕輕一拂。
如揮開云霧一般,原本隱匿著的劍慢慢顯露出了真實的模樣。
劍鞘銀白似玉,看不出什么材質卻渾然天成,上頭有幾處繁復的紋路細膩,透著逼仄的凜冽寒意。
光是劍鞘都尚且這般威風凜凜,那劍本身更不自說。
“哇,好漂亮的劍啊。”
比起之前那個青衣童子的佩劍要好看太多,一時之間萬里都沒有辦法移開視線。
“那個,我能借你的劍御劍試試嗎?”
“不成。”
想也沒想,男人微蹙著眉這樣一口拒絕了他。
本來也沒多在意對方借不借的萬里,聽到他這個冷冰冰的語氣后有點兒不爽了。
他直直地盯著余燼云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對方不自在地想要移開視線的時候,萬里這才委屈地開口。
“你要看我的木劍我都想也沒想便借給你看了,怎么到我問你的時候你就這么小氣?”
“……”
的確,這么看來是他過分了。
余燼云薄唇微抿,垂眸看了一會兒自己腰間的劍。
指尖微動,猶豫著究竟給不給對方。
“這劍認了主,就算我給你你也沒法用。”
還真不是他小氣。
天玄劍是神劍,和其他認了主的劍不一樣,是絕對不允許除了主人以外的人使用。
天玄劍劍氣霸道,稍微不慎傷到可不是摔一跤那么簡單。
和萬里的木劍比起來要危險太多。
“我就試試,一有不對勁我立刻跳下來。”
萬里軟磨硬泡了許久,最終余燼云還是勉強同意了。
主要原因并不是少年說服了他,而是因為他借了對方的劍,是他不在理在先。
少年見對方微微頷首算是答應了后高興的跳了起來。
他從余燼云的手中接過天玄劍,剛想要褪去劍鞘放在地上的時候,男人伸手制止了。
“別拔劍鞘,不然你連站上去都難。”
這么厲害?
萬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剛松開手想要把劍放在地上,那劍像是怕臟污似的硬是不落下。
懸浮在了半空。
他莫名緊張了起來,將手往衣服上擦了擦,這才小心翼翼地打算往那劍上跨坐過去。
“……你做什么?”
“御,御劍啊。”
被余燼云冷不丁地喝止了一聲,萬里說話都結巴了。
“御劍不是騎馬。”
他黑著臉,聲音冷的和冬日寒風一般。
“站上去!”
被吼的身子一抖的少年囁嚅著唇,想要說什么,卻在觸及到余燼云冷漠的眉眼后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萬里摔了好幾次,腳踝處剛愈合了一點兒的傷口又裂了,沁出了血珠也顧不上。
最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地站在了那劍上。
“五靈相克,御氣,以氣御劍,起――?!!”
劍訣甚至還沒有說完,天玄劍在萬里站上去的瞬間,血珠順著腳踝往下滴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驟然起飛!
“啊啊啊!這,這太得勁了啊啊啊!”
少年在起飛的那一刻嘴里被灌滿了空氣,腮幫被吹得鼓鼓。
“?!!”
余燼云見著自己的劍以一種極為亢奮的速度帶著少年真扶搖直上九萬里后一驚,連忙御風而起跟了上去。
此時縉云仙山之上剛結束了拜師大典,此刻新入劍宗的弟子們正在大殿之上聽著風徹他們宣講著規矩。
結果天邊一道寒光破云而上,夜風烈烈,將原本還靜謐的夜瞬間打破。
“你看風徹!那不是老祖宗的天玄劍嗎!”
“臥槽!老祖宗出關了?!”
風徹慌忙將手中的靈果種子一扔,整理好衣服急急忙忙地前去迎接。
眾弟子也是,地跟著陸綏他們往大殿之外走去。
一時間全縉云劍宗的人都來了個齊整,烏壓壓的全是人。
“等一下。”
陸綏在并沒有感知到余燼云那磅礴的靈力逼人的壓迫后,眉頭一皺。
他瞇著眼睛逆著那寒光看去。
在看清楚了那劍上之人的模樣后瞳孔一縮,整個人都不好了。
此刻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在長久的沉寂黑暗之后,陽光慢慢穿破云層緩緩照射而來。
少年抿著薄唇,劍眉星目,逆著光亮御劍而來。
似天光乍破,長夜之后,終入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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