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逢說:“就這樣,我們倆的繩子不用解開了,免得待會兒還要纏。”
他的話,兩人自然無條件信服。
這一路過來,警方遠遠跟著羅羽車隊,他們不方便靠近,押后一段,干脆就跟著邢琰君。等邢琰君遇襲,殷逢決定現身相助。其他人勸殷逢慎重,一旦暴露就會有生命危險。
殷逢只說了兩句話:
邢琰君還不該死。
自己一定不會有事。
果然,如殷老師所料,邢琰君和羅羽匯合后,開口保了他們。羅羽也沒有對他們下手。
只不過……
陳楓和涂鴉對視一眼,陳楓說:“那我們也沒必要把邢琰君送到這里來,遠遠放下就是。現在束手就擒,有什么好處?”
殷逢說:“尤明許在這里。”
陳楓:“可是你又沒有見著她。”
殷逢哼笑一聲:“以她的性格,會乖乖呆在房子里?羅羽不會綁她,她趁他不注意,肯定會出來踩點一圈,看看他們的人手、防御分布。那不就見著了?”
涂鴉笑了說:“見著又怎么樣?你還能跟她說上話?”羅羽還不廢了你?但這句話沒敢說出口。
殷逢說:“用不著說話,她看到我就明白了。”
涂鴉和陳楓忽然覺得被塞了膩歪無比的一嘴狗糧。
為避免被人發現,殷逢又指使涂鴉把自己的嘴用膠帶貼上。廢棄的房子,自然沒什么遮攔。他轉頭望著窗外,匪徒們大多在房間里休息,羅羽也不見蹤跡,只有兩三個人蹲守在外。
天色沉黑,遠山匍匐。
一個人,從對面的一間房走出來。臉色寂靜,眼睛飛快將周圍掃了一圈,不動聲色。
幾個嘍啰看見她,都沒管,也沒吭聲。
殷逢心里忽然就升起一股怨氣——這是把她當大嫂了?盡管知道她不過是逢場作戲,虛與委蛇,他心里還是有強烈的所有物被人覬覦的怒意。
不過,在看了她一會兒后,那怒意又神奇地煙消云散了。
最近一直如此,總是如此。
屋外山坡上,只有一點黯淡的照明燈,從屋內射出來,正好照在她臉上。她向來會演戲,伸了個懶腰,臉色淡淡的,仿佛漫不經心,卻把屋外都走了一圈,到了每間房,都瞟一眼。
走到其中一間時,她愣了一下,低頭走過。殷逢猜她是看到了邢琰君。
等快到這間房時,她抬起頭,兩人的目光就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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