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葵有些猶豫,目光盯著手中的柴火,一點點的往灶膛里塞。
“其實,我是不想給你添麻煩的,畢竟我已經害你破例,打擾了你清修,但我還認識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老修行,他的瓶頸比我更難解決,一直沒想好怎么開口。”
聽著她慢吞吞的語氣,微微蹙起的眉頭,宋春雪就知道她糾結的厲害。
她摸著下巴,“那位是男的,你對他有意,但沒挑破窗戶紙?”
鄧葵驚訝的抬頭,肉眼可見的不好意思,“不是……不是有意,但的確是位老頭子了,我們認識了三十多年,都是難兄難弟,他聽說我有了突破,想要來見你……”
宋春雪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著鄧葵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底氣,覺得有趣。
看來,還有些故事呢。
不過,她肯定不會對鄧葵說的那人用極品靈石了。
“他在哪?”
“就在附近。”
“附近?”宋春雪好奇,“那就是在這個莊子上了?他不會睡在哪個廢棄的瓦窯里吧?”
她小時候最怕的是那黑漆漆,遠看著就覺得陰森的瓦窯了。
“估計是,他……挺皮實的,隨便找個避風處就能將就。”鄧葵小聲道,“沒事的,你若是不想見,我讓他回去便是。”
宋春雪雙手叉腰,來都來了,她都盤問清楚了,還讓人家回去,那惡人豈不是她來做?
她舀了一勺面糊糊順著鍋邊畫了條線,“讓他來吧,來都來了,好歹是同道中人,見一見也無妨。我其實沒什么本事,對你有幫助純粹是偶然,找我還不如找我師兄呢,你讓他去青山觀了沒?”
鄧葵終于恢復如常,“他去過,都說讓他放下執念。”
“……”合著,又是個拿她來碰運氣的。
她什么也不會啊,就是瞎貓撞死耗子。
“天兒多冷啊,讓他進來喝口熱茶吧,”說到一半,宋春雪警惕道,“他該不會是什么邪教的吧?”
“不是不是,就是一個散修,固執得很,年輕時有個師父帶過他,他后來自己琢磨著修煉了這么些年,總之,等你見到他,或許就明白了。”
宋春雪點頭,“好,你去帶他來吧,今晚好像要下雪。”
“是,多謝宋道長。”鄧葵迫不及待的起身,“這會兒變天了,挺冷的。”
宋春雪穿的布鞋底子薄了些,腳冷。
她想,看來鄧葵跟那人的交情匪淺。
齊云啃著一顆軟兒梨從外面進來,“師父又要普度眾生了?”
“去你的!”宋春雪踹了他一腳,“少拿我開涮,我只是不善于拒絕旁人。”
“好說啊,交給我,我肯定將他送得遠遠的,保證他不會來找你。”
宋春雪指了指地上的小矮凳,“燒火。”
“師父,你看你都對旁人還這么好心了,去看看謝大人唄。同為男人,雖然他失去了情絲跟記憶,但我聽師兄提起他,就覺得他是個值得同情的男人。”
宋春雪頓了頓,將一張攤餅拿起來扔到案板上,“我打算五年八年之后再見他來著,你這樣是打亂了我的計劃,更何況,他都不記得了,又不是他要見我。”
“怎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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