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走出了巷子,梅陽這才敢回頭去看。
呼~
謝大人沒跟來,但他都快出汗了。
他迫不及待的開口,“怎么回事,謝大人來了?你為何要躲著他?他怎么跟換了個人似的,從前多板正啊,現在挺……我覺得挺護食兒的。”
之所以這么形容,是梅陽覺得,剛才的謝大人跟狼一樣警告并蔑視他。
“他不是失憶了嗎?怎么還跑來找你了?”梅陽壓低聲音,跑到宋春雪左側,還是怕謝大人跟來,“難不成就算失憶了,他也想對你負責?”
“誰知道,你別跟個麻雀似的喳喳喳,清靜會兒,”宋春雪就沒有應付過這么難纏的問題,心里有些累,“不管怎么樣,他過幾日是要離開的,我希望平淡一點,相安無事最好,但顯然,人家現在不這么想。”
梅陽摸了摸發涼的后脖頸,“是啊,我覺得他剛才差點要跟我動手了,而且聽口氣,他是想要跟你講條件,現在更難纏了。”
宋春雪雙手遮面,在路邊的土坡上坐下,拔了根狗尾巴草咬在嘴里,愁眉苦臉的。
“怎么,謝大人癡心依舊,你不開心?”
宋春雪沒有接話,她開心不起來。
按照梅陽說的,謝征雖然沒了情絲還忘了她,如今卻依舊要在她眼前晃悠,又是吃醋又是不讓人靠近的,好像挺好的。
但這是個悲劇,五年十年之后,又是一次考驗,無望的期待最是傷人。
她可以一個人悄悄的等,不驚動任何人,所以有退路,前進跟后退都由她一個人說了算。
想到謝征都會跟她講條件了,宋春雪笑了。
他恐怕還不知道,修無情道意味著什么。
從前倒是挺省心的,如今還整這些幺蛾子。
心眼子好像多了,又好像更傻了。
“喂,你別又笑又哭的,別不是走火入魔了?”梅陽招手,“去我家看看唄,我家的新院子蓋好了,北邊有個閣樓,院墻很高,雖然趕不上堡子,但一般人絕對爬不上去。”
“好,去看看。”宋春雪道,“看完我要挖洋芋去,今晚上想再煮一鍋。”
“成呢,順道再去看看你那些銀子都花去哪里了,那些孩子如今都長高了。”梅陽咬斷一截狗尾巴草,“對了,你還沒見過那撲棱蛾子吧,她被兒子接走了,還有人說是被帶去照顧那不著家的夫君了。”
“那也挺好,她肯定還是想跟孩子在一起過。”宋春雪走向一家糕點鋪子,“你在這兒等我。”
“哎不用……”
“要的,孩子就愛吃這些。”宋春雪要了兩竹籃子點心,“走吧。”
……
秋色撩人,樹上的大棗開始變紅,街上有了賣大棗的農人,換成錢還能補貼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