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喝,我再去端一碗來。”他放下兩碗粥,又拿著木盤出去。
韓道長看著宋春雪的神情,想看出一些非同尋常來。
“嘖,真是,果然就不能沾上人性這種東西。”
宋春雪坐在另一邊,拿起勺子攪了攪白粥,“怎么,師叔還在意難平?”
韓道長不想理她,沒心沒肺的,怪讓他心里不得勁。
活了這么久,他還從沒這樣像個人過。
果然,收徒弟跟養孩子沒什么分別。
他對韓墨都沒這么操心過。
大家吃過早飯,宋春雪給了謝征一個包袱,“或許你能用得上,拿著吧。”
這或許是她最后一次給他準備這些了。
謝征摸著普通的布料,“你當真想好了?”
“嗯。”
“那我去京城,完成我曾經未完成的事。”
“對,這樣最好。我知道你從前辭官多半是因為我,現在這樣豈不是正好,謝大人是那潭渾水中少見的清白之魚,或許能多撐幾十年。”
謝征點頭,“凡事發生皆有利于我,其實折騰這么一遭,謝某看清了從前為官時瞧不清楚的東西,師兄,哪怕我不記得曾經的花前月下,但你是謝某最欽佩之人。能與你相識,是謝某的幸運。”
聽得出來,他說的都是肺腑之。
宋春雪笑著壓下眼中的潮濕,“你能這樣想,我很欣慰。回京后好好跟韻兒說話,也別打攪人家小兩口。”
再不能說了,已經算得上越界。
“謝征,愿你一帆風順,得償所愿。”
謝征認真思索,“愿你說真的灑脫自在,修行之路一片坦途,青云直上。”
之后,大家都出來送行。
韓道長跟謝征騎著馬,與他們揮手。
“韓道長再會,謝大人再見。”
“一路順風。”
“爹,你都沒說要帶我走。”韓墨不滿的抱怨,“是徒弟重要還是兒子重要啊?”
韓道長雙手勒緊韁繩,淡淡的側身瞧他,“昨晚上是誰說讓我不要干涉你的?”
“那你今天就不能對我依依不舍嗎?”
韓道長吸了一口氣,然后擠出一絲笑容,“那你跟我回去嗎?外面危險,為父不放心。”
“嘿嘿,父親放心,我會保護他們幾個的。”韓墨這才滿意,笑著朝他揮手,“爹,下次見面,我一定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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