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

宋春雪沒忍住笑出了聲。

郡主擰起眉頭，高高在上的她不允許旁人如此輕視嘲諷她。

在面對如今的宋春雪時，她的心中涌起了少有的焦躁不安，和無法掌控，以及被歲月拋棄跟懲罰的感覺。

從宋春雪身上，她看到了自己最羨慕的狀態。

“既然你不愿意去說服他，你還有一個選擇。”

宋春雪都快答應了，聽到這話，有些好奇。

“還請郡主明示。”

無憂已經蠢蠢欲動，這個老女人想要將你困住，陪她留在這鬼地方。

宋春雪冷靜回應，那就有趣了，我要拿你們倆嚇嚇她。

吼吼，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稍安勿躁。

別阻止我發瘋！

宋春雪不理他了，她能夠感覺到，兩把劍感受到威脅之后的震顫。

“留在我府上，我想請教宋道長一些問題。”

宋春雪淡笑，“我能拒絕郡主嗎？”

“當然，你若是不愿意，我不會強人所難，”她露出笑容，“我已經聽說你如今身手了得，我是奈何不了你的，至于你兒子……”

宋春雪安靜的聽著她的后文，不慌不忙。

“我沒那么無聊，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手伸那么長沒意思。”郡主仰頭看著屋頂，重重的嘆息一聲，“我只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咱們的江山氣數將盡，卻無能為力。”

“我答應了，”宋春雪起身，“他去不去那是她的事。”

郡主還想跟她說幾句話，但見她沒有停留的意思，她欲又止的伸出手。

“郡主還想說什么？”

對于這個曾經好幾次要殺死自己的郡主，宋春雪沒有什么敘舊的意思。

無非是圍繞著謝征的話，她現在不想說。

“我就是想問問，他忘了你這件事，是真的嗎？”

“是真的。”宋春雪抬頭看著精致的斗拱畫梁，胸中劃過一抹艱難的氣息，轉瞬即逝。

“竹籃打水一場空，你不覺得崩潰嗎？”

宋春雪笑了，“你希望我崩潰？”

看著挺拔秀麗的身姿，還有行舉止間煥然一新，比從前更加桀驁的模樣，郡主覺得身心疲憊。

她不僅沒有因為謝征的遺忘而難過，反而從里面得到了新生似的，熠熠生輝。

換做是她，她做不到。

“罷了，你去吧。”郡主往后一靠，深深地閉上了眼。

她一面覺得自己活不長了，一面又覺得萬一自己死不了，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朝堂覆滅，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在眼前灰飛煙滅。

她不想成為階下囚，不想被曾經仰望自己的奴仆報復。

所以，她一定要多撐幾年！

她忽然睜開眼睛，“讓人通傳一聲，我要見謝征。”

“是。”

*

白云觀法會，也稱廟會。

宋春雪見到了謝靈韻。

還好這姑娘沒有邀請她前去謝府，不然她真的會生氣。

其他地方沒什么感覺，但一想到她在謝府跟謝征同吃同住過，而謝府的人都知道。

自己的腳跨進謝家大門的那一刻，她都會汗毛豎起。

“宋姨母……”

宋春雪遞出一方干凈的帕子，“哭什么，多大點事兒，順其自然就好，又不是生離死別，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