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口氣后,宋春雪獨自離開,其他人都跑去查看謝征的情況了。
她不想回房間,也不想上山,走著走著,便沿著山路下了山。
“噠噠噠~”
不多時,倔驢跟在她身后。
她冰冷的心染上一絲暖意,轉頭等倔驢走到自己面前。
她摸了摸倔驢的腦袋,而倔驢用頭蹭了蹭她,仿佛在安慰她。
她笑了,笑著笑著就鼻酸的厲害,隨后便繼續朝著小路往山下走。
一人一馬,來到了最近的小鎮,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煙火氣讓她覺得熟悉,又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干嘛,似乎都不敢面對如今的處境。
她不敢靜下心來,好好面對此時的境況。
街上有人在賣韭菜,還有嫩綠的小白菜,和新鮮的水蘿卜。
“蘿卜,買些蘿卜不,脆的很。”
宋春雪沒有看那婦人的眼睛,直直的從她面前走過。
忘了,他真的忘了我。
他問,你是誰?
呵!
這不是夢,不是想象,這里是真實的人間,她走到哪里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走著走著,她跟倔驢已經走出了小鎮,沒想到這條街這么短。
看著遠處的炊煙,宋春雪后知后覺,餓了。
隨后,她面無表情的轉身,又像個木頭一樣走過小鎮的街道,然后在一家面攤前坐下。
“一碗素面,少放些鹽。”
天塌下來,也要吃飯。
她都沒有發現,如今早上的太陽這么曬了,曬得她心里酸酸的。
她轉過身背對著太陽,而倔驢也站在她身邊,不斷的用點舔桌面。
彷佛再說,他也要吃。
“你要吃什么,青菜嗎?”
宋春雪看向攤主那一籮筐掛著水珠的青菜,“掌柜的,能賣給我一斤青菜嗎?”
攤主看了看她身邊的駿馬,“好啊,五文錢一斤。”
“你這馬可真夠靈性的,草都不吃偏吃菜,”攤主圍著圍裙,站在鍋灶邊舀起熱湯,抓起小蔥灑了一把,又淋了一小勺油,端到宋春雪面前,“你的面好了,慢用啊。”
“我這馬的確很有靈性,”宋春雪抬手摸了摸馬腦袋,“有勞掌柜的。”
吃面的時候,她又想起謝征來。
她還吃到了他親自搟的面,怎么就忘了呢?
他們都要結為道侶了,日子都算好了,就這樣忘了她?
這造化未免太會捉弄人了。
吃著吃著,嘴里的面味道越來越寡淡。
“怎么了,我這面也沒放辣椒啊?”攤主走了過來,將一碗湯放在她面前,“還要吃點啥不,不要錢。”
“沒事。”宋春雪抬起袖子毫無形象的擦去眼淚,然后撈起面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給,加點有味道的,現在這年頭日子不好過啊,看你的穿著不像是沒錢的,但世道艱難,你還牽著馬,是要投奔親戚嗎?”
宋春雪看著面前的鹵豆腐塊,心頭一暖,“多謝。”
沒什么大不了的,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倔強吃青菜的聲音十分悅耳,三兩下就將一斤青菜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