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忽然,有人吹哨揮旗,三匹馬同時跑了出去。
宋春雪緊緊地抓著韁繩,伏低身子,生怕被甩下來。
但她萬萬沒想到,這馬穩得很,速度快到耳邊的風刮得她耳朵疼。
與她并駕齊驅的是韓道長,他隨意的握著韁繩,烏黑的暗繡長袍,襯得他整個人愈發白皙,墨發飛舞,有種攝人心魄的英武颯爽,讓人不敢直視。
馬場很大,但縱馬的速度很快,他們在場中繞了一圈,卻沒有停下來。
姜公子的馬遠遠的落在后面。
韓道長輕輕的拍了拍馬脖子,像是跟馬說了什么。
隨后,他又看向倔驢,“跑那么慢,可怎么好意思當馬中英雄。”
宋春雪咬緊牙關,果然,倔驢發飆了。
他忽然直直的往馬場的另一頭跑,遇到人也不知道避開,瘋了似的往墻上撞。
宋春雪嚇得低叫,“轉彎!”
還不等她閉上眼睛,下一刻,她整個人忽然騰空。
這馬真的會飛騰而起,而且比之前還要高,直直的跨出了馬場的圍墻。
狡猾的韓道長及時勒馬。
跨出圍墻跑了片刻,倔驢忽然調轉方向,再次跨越圍墻,出現在韓道長面前。
倔驢像個斗勝的大公雞,踩著小碎步,高高的抬起頭顱,傲慢的瞥向韓道長。
宋春雪無語。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選他?”宋春雪躍下馬背,將馬牽到韓道長面前,“送你了,這馬我養不起。”
倔驢卻斜斜的擠著宋春雪不讓她走,一副忠實坐騎……不對,死皮賴臉的架勢。
謝征看著去而復返的張承宣,“你說,這馬怎么跟人一樣,非要選她做主人?”
張承宣雙手抱在胸前,食指微微拍打著手臂。
“可能是她跟尋常人不一樣,不走尋常路。”他低聲道,“又或者,他不是選了師弟,而是無憂劍。”
姜公子湊了過來,“無憂劍就是剛才她手上那把劍?”
“嗯,沒錯。”張承宣看著姜公子,“你的身體還好吧?”
面對這位尚書大人的大公子,張承宣面帶笑容,溫柔詢問。
“還好還好,不礙事,”姜公子道,“我沒那么嬌氣。”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不知以后有什么事兒,能否喊我一起?”姜公子認真道,“最近很多修士都歸隱山林了,你們不會也要離開京城?”
“是有這個帶上,”張承宣疏離的看著他,“你師從何人,為何不跟自己的同門師兄弟一起出行?”
“我師父啊,就是個流浪漢,沒收別的徒弟,就我跟妹妹二人。”姜公子撓了撓后腦勺,“那是個怪人,若不是看出他有些本事,我們斷然不會拜師的。”
張承宣微笑,“哦?在下洗耳恭聽。”
姜公子沒有隱瞞,“其實,是他相中了我妹妹做徒弟,但我們一家人都覺得他是個騙子,直到她說我妹妹天賦異稟,卻情路坎坷,不適合嫁人,天生的克夫命,非要收她為徒。”
土蛋兒不解,“天生的克夫命,他是個和尚吧?哪有這樣說人家姑娘的,我看你妹妹面相就很好。”
姜公子笑了,“怎么,你相中我妹妹了?那你可愿做我家的上門女婿,保你榮華富貴,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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