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過來的?”
謝征話音剛落,身后的披風吹得獵獵作響,一陣狂風卷了過來。
很快,不遠處傳來了馬匹的鼻響聲。
“還不快過來!”
謝征無奈道,“我就是怕你會帶著我派給你的人來,還專門挑了個聽話的,誰知道,還是被你哄了來。”
周淮牽著兩匹馬,心虛的走了過來。
“將軍,是屬下失職,還請將軍責罰。”
謝征看向他旁邊的馬,“這不是你喂了兩年都喂不熟的倔驢嗎,怎么今天肯跟你出來了?”
“噗~”
烈馬朝謝大人打了個響鼻,似乎對這個稱呼很不滿意。
“倔驢?”宋春雪笑道,“這是個好名字。”
“咚咚~”
“倔驢”往前走了兩步,腦袋朝宋春雪拱了拱,似乎在撒嬌。
謝征不由驚訝,“是你收買了它?”
“沒錯,宋道長用兩根胡蘿卜,就收買了這倔驢。”周淮語氣幽怨,“我喂了他那么多好東西,甚至連我的餅子饃饃,很少吃到的蔬菜都給了它,結果,竟然比不上兩根胡蘿卜,簡直沒良心。”
“我因為喜歡這匹烈馬,經常都要少歇息半個時辰,給它刷毛伺候它,我還以為是塊石頭總會焐熱的,沒想到,轉眼就把我給拋棄了。”
說起這個,周淮罄竹難書。
讓人哭笑不得的是,被叫做倔驢的馬不僅沒有因為周淮的抱怨回頭看他一眼,還將自己的一只耳朵轉了轉,明顯是聽到了,但就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宋春雪哭笑不得,抬手摸了摸它的面門,“你聽到沒,他是你的主人,對你這么好,你不能對他始亂終棄。”
這話不說還好,說了之后甚至斜著身子,將屁股對著周淮,作勢要讓他離自己遠點。
“……”周淮的臉色更難過了,握著馬鞭的手抬了抬,卻不忍心真的打。
謝征無奈,沒想到這馬竟然跟阿雪這么親。
兩根胡蘿卜算什么,主要是看眼緣。
“你也別難過,馬廄里那么多好馬,你隨便挑一匹,以后就歸你了。”
“此話當真?”周淮當即雙眼放光,“那匹飛燕可以給我嗎?”
謝征挑眉,“你指的是本將軍的黑馬?”
“不敢不敢,我指的是將軍那匹馬的胞弟,剛剛滿月。”周淮笑得一口白牙整整齊齊,“我就想要它。”
他身邊的一匹雜色馬不樂意了,轉頭蹭了蹭周淮。
這是周淮的坐騎灰兔,跟了周淮兩年了。
“我給你找個伴兒,”周淮不由笑著看向宋春雪,“今天知道咋了,感覺這兩匹馬跟開了靈智似的,忽然很聽人話。”
他的灰兔之前不是這樣的。
“或許是跟無憂那樣的靈劍接觸久了,可以更有靈性也不一定。”謝征看向不遠處收拾殘局的兵馬,“走吧,隨我去下個地方。”
大家騎上馬背,繼續趕路。
……
天黑之后,他們摸到了敵方軍營。
既然要走了,謝征打算偷襲一波賺夠本。
這幾年跟敵方來回切磋上百次,還沒有哪次打得特別過癮。
謝征一直覺得遺憾。
今晚上,他決定全力一搏。
“給,隱身符都貼上,”宋春雪轉頭給兩匹馬也貼上了,“待會兒見機行事,一有不對勁就跑。”
兩匹馬跟著周淮點了點頭。
謝征扶額,“這……這馬太聰明了是好事,但看著挺怪的,總感覺他像人。”
周淮也深有同感,“總覺得,有點滲人,以后不好伺候,有脾氣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