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江夜尋也是剛剛得知,自己的母親竟然出錢辦了兩所學堂。
一所書院,一所私塾。
“之前怎么從未聽娘提起過?”三娃驚訝不已,“這么重要的事情,我也想要隨娘去看看。”
“可你不是有公務在身,哪能隨我去莊狼縣,更何況我們這次打算乘馬車前往。”宋春雪知道三娃肯定好奇,但還是勸住他,“等以后有機會再看也行。”
“我們可以御劍夜行,耽誤不了幾天。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三娃也會御劍了。”張道長笑道,“果然他跟你一樣,在這條道上天賦卓越。”
其實普通修行人,可能十幾年都學不會御劍。
就像土蛋兒,最多耍耍花把勢糊弄人,讓他一個人御劍前往何處,保準要掉到溝里去。
“娘,我也可以去告假,說實話在衙門的日子雖然悠閑,但糟心事兒太多,我已經快要厭倦了。若不是老四跟老二再三相勸,我可能早辭了官。”
宋春雪心情復雜,她早就發現三娃有這個念頭,只是一直不愿意問罷了。
作為母親,用世俗的眼光來看,三娃走到如今的位置,簡直是很多讀書人夢寐以求的官途順暢,這還不滿意,簡直是吃飽了撐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但作為修行人,她明白三娃的心性不喜歡面對那些復雜的官場規則,不喜歡說一句話都要絞盡腦汁玩心眼子的日子。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不管你,只要你想好了那就去吧。”
三娃開心的笑了,“好,那我去準備準備,今晚咱們就出發。”
待他下山之后,宋春雪面露愁容。
“怎么了,擔心兒子會走上你的老路,不將來變成跟你一樣到處不著家的修行之人?”
張承宣雙手抱著,迎著山風看著山下的風景,“我看你就是閑的,你雖然是他娘,但你的任務早就完成了,他們的路要自己走,你干涉不了。”
“親近之人,很多事情反而不能干涉,尤其是你如今有了自己的道要走,反受其亂。”
宋春雪點頭,“是這么個道理,但他畢竟是我生的。”
“所以啊,你要拋開這層身份。”他轉身走開,“雖然我沒當過父母,但也能理解你的心情。紅塵牽絆,的確最亂道心。”
“但你今年都準備開始去找師父清修了,這種心思不可有。”
“知道啦師兄,走吧,回去練劍了。”
張承宣笑而不語,還嫌他啰嗦了,真是。
次日,他們一行人帶著三娃,來到了春暉書院。
原本要叫春雪書院的,被宋春雪再三否決。
她只是將老天爺賞的錢給了梅陽,他們幾兄弟為了書院的事兒盡心盡力,東奔西走,經歷了艱難險阻,才將書院建起來。
她沒資格冠名,更沒資格接受他們的千恩萬謝。
他們一群人只是去看了看,上臺接受感謝跟稱贊的事兒,讓三娃給她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