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莊子上那個院子,有顆很晚才變黃的杏子,酸甜有味,杏皮很厚,很適合曬杏皮。
她想摘一些拿到莊狼縣的堡子里去曬,她也想念自己的兩條大狼狗,和江紅英的幾個孩子了。
離開堡子大半年,該回去修整一下院子了,不然長了草,房子老得快。
沐浴之后,她換上干凈的衣裳,去了白云觀燒香。
之后又去街上買了不少東西,全都馱在馬背上。
棗紅馬的確吃得膘肥馬壯,前腿膀子亮得反光。
本想去趙府找大師兄的,但她明白,若是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大師兄肯定會提前告訴她。
買完東西,她回到謝府,沒有去見謝靈韻。
心中藏了事,很難輕松,也容易懈怠。
她只好回房打坐消磨時間。
“哐!”
忽然,無憂沖出去撞在門框上。
宋春雪從榻上跳起來,只見屋子里竟然悄無聲息的來了兩個黑衣蒙面人。
他們臉上帶著青面獠牙的面具,還不等她拿出師兄給的佩劍,雙腿一軟直接倒在地上。
猖狂!
青天白日竟然再次中招,最好別是賀修那狗賊!
耳邊傳來無憂與他們的兵器相撞的聲音,她整個人像一灘泥似的癱倒在地上。
……
“醒醒,快醒醒。”
“再不醒,你家謝大人危矣。”
宋春雪感覺胳膊很痛,腦袋也很痛,努力睜開眼睛翻身坐起。
“賀修?”
她氣惱的拿出劍指著他,“又是你,你就不能來明的?”
賀修攤手看向一旁的韓道長,“看吧,我就說她會冤枉我。”
韓道長?
宋春雪看向站在一旁,一副面無表情的溫潤公子模樣的人,心想這還是初見時跟在謝征兩個姐姐身后,面帶微笑跟她說話的人嗎?
她揉了揉腦袋,“這是怎么回事?”
“你被迷暈了,但不是我做的,你的無憂我不惦記了,但還有旁人惦記,他們狗膽包天白日里去了你家,無憂雖然將兩個人殺了,但他們人手太多,有人背著你路過此地,剛好被我倆碰上。”
賀修有氣無力道,“追了好幾里地,那幫人也不知道啥來頭,身手極好,打了半個時辰都不見你醒來。”
宋春雪捏緊拳頭,“迷藥太厲害。”
“我有對付迷藥的法子,你要嗎?”賀修興奮的拍拍自己的胸膛。
“管用的話當然要,但我們現在在哪?”
“這個,”賀修看向韓道長,“你自己往下看。”
宋春雪往下一看,差點沒嚇得靈魂出竅。
他們竟然在皇宮的上方。
“你的大師兄非要讓我們前來助陣,說是皇宮里有位邪修,皇上這些年也沉迷修道,但他們更沉迷煉丹術,企圖長生不老,或許是那位邪修想要拆散你跟謝征。”
賀修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哼聲道,“我看那人純粹是和稀泥,謝征跟誰好干他娘的什么屁事了?”
韓道長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賀修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也不算很糙的話,你不覺得生氣的時候這樣說話解氣嗎?不然我總感覺一口郁結之氣堵在胸口里,轉來轉去,最后傷的是額滴肝額滴腎。”
“把舌頭捋直了說話,我的舌頭那么長,也沒繞成你這樣。”
“……”賀修抿唇假笑,看向宋春雪,“你看吧,我滴師兄很無趣,越熟越無趣,不熟的時候還會對我虛情假意的笑一番,那個笑暖的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三月的花開了,可現在……”
韓道長的拂塵化成一把劍直直的指著他的嘴巴,那意思好像在說,再多嘴就割了他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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