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緹挑眉,一聽到嚴肅謹慎,她不自覺就想到張氏。
玲瓏道,“太子妃若好奇長公主的事,大可等夜里問問太子殿下?長公主對殿下視若親子,十分愛重。”
聽到這里,陶緹倒是放心了點,尋思著愛屋及烏,長公主喜歡裴延,對自己應該……也還好吧?
但事實證明,她想的太美了——
等到天黑裴延來到瑤光殿時,陶緹在飯桌上與他說起景陽長公主的事。
裴延道,“姑母對我很是疼愛,但她……嗯,她不喜我母后,也不喜你娘親。”
陶緹,“???”
“是她們年輕時的恩怨。”
裴延放下筷子,緩緩道,“姑母一直覺得我母后溫柔太甚,顯得軟弱;至于你母親,好像是她們年輕時,愛慕過同一位郎君,還為此吵鬧過。”
陶緹扯了扯嘴角,這都行?
也是,誰沒有年輕過呢?二十多年前,她們也曾璀璨過。
陶緹悻悻道,“那我娘膽子還挺大的,竟敢與公主爭吵……”
她現在有點相信盧姨的話了,張氏年輕時,真的很莽。
裴延見她有些擔憂,夾了一筷子腐乳糯米蒸排骨到她碗中,“別怕,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現在是她的侄媳,一家人,她不會為難你的。”
陶緹表示懷疑。
不過想太多也沒用,該來的還是會來,大不了到時候表現的乖巧一些。
她嘗著碗中的腐乳糯米蒸排骨,這排骨蒸的脫骨軟爛,輕輕松松就將肉咬了下來,肉香鮮美,裹在外層的糯米咸香入味,吸飽了肉的油脂,嚼起來越發美味。
吃完飯,再吃兩塊綠豆冰糕,糕點隔著冰凍過,清香綿軟,入口即化,淡淡的綠豆甜香,吃上一塊,仿佛吸入一縷雨夜的涼風,在這悶熱的夏日,舒爽無比。
待夜深了,兩人一同躺在床上,陶緹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的事。
裴延倒是與往常無異,風輕云淡的躺著。
見她渾身不自在,動來動去的,裴延輕輕拍了下她的臀,“不困?”
陶緹身子一僵,不敢動了。
裴延當她被自己輕佻的動作嚇到了,閉著眼睛,將她撈入懷中,輕輕撫了撫她的背,沉聲道,“怎么了?”
陶緹靠在他的懷中,聽著他還算平穩的心跳,糾結再三,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殿下,昨天晚上……你和我……唔,我脖子上的紅痕……”
裴延眉心微動,半晌,淡淡的“嗯”了一聲。
靜了片刻,陶緹輕咬著唇,“那你怎么忍得住?”
“沖涼水。”
“啊……”
陶緹心底涌上愧疚,“雖說是夏天,但你身子骨弱,沖涼水容易感染風寒的。”
“所以在你準備好之前,別勾我。”他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
陶緹揪著他的衣襟,心道,明天找個御醫來問問吧?
她覺得他身體相較于幾個月前,是好了不少的,或許,是可以為愛鼓掌了?
***
翌日一早,陶緹就以請平安脈為由,將御醫請了過來。
等御醫把完脈,確定她一切皆好,陶緹將宮人都屏退,只留下御醫一人問話。
不多時,御醫就離開了瑤光殿。可他才回太醫院沒多久,又被紫霄殿請了過去。
一襲玄色錦袍的裴延端坐在桌案,語氣平淡的問道,“太子妃將你單獨留下來,所為何事?”
御醫有些尷尬道,“太子妃問殿下的身體狀況。”
裴延瞇起黑眸。
感受到那銳利的注視目光,御醫頭皮都發麻,擦了擦額上細細密密的冷汗,干巴巴道,“太子妃問殿下您的身體,是否能、能行房?”
裴延,“……”
短暫的沉默后,他問,“你怎么說?”
御醫誠誠懇懇道,“臣答:殿下最近雖康健不少,然房事致疾殞力,且再調養幾月,或可行房。太子妃聽后,也沒說什么,便讓臣退下了。”
裴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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