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摘下瘟疫醫生的面具,又解開斗篷,這些道具一經離開身體就重新變回原樣,變成被剪了洞的游泳帽和彼得家里提供的長款舊襯衫。
變裝還挺方便,史蒂夫挑了挑眉毛,等待著他的“被監護人”宣告下文。
“因為拒絕探視又聯系不到同學,所以我們做了占卜。”
卡奧斯解釋道:“――然后發現,那些被怪物的眼睛直接注視過的人都遭到了詛咒。”
這個夜里,鴉黑色外袍的瘟疫醫生驅逐了高懸在所有病患頭頂的詛咒,他們的行動足夠隱秘,因而沒有任何人發現蹤跡,哪怕等到第二天去查驗監控記錄,也只能拍攝到蜘蛛俠的一點局部影像。
史蒂夫看上去并不意外:“你做得很好,費爾,你拯救了這個城市,我不得不說,即便是作為臨時監護人我也為你感到驕傲。”
卡奧斯辨認著對方的表情:“我還以為你會先問我詛咒到底是怎么回事。”
“當然,這也是很重要的部分。”
史蒂夫拍了拍卡奧斯的肩膀:“但你們成功地拯救了一大群的人,還平安地回來了,這更加關鍵一些――我想帕克先生的監護人一定也會這么想的。”
“如果你愿意的話,咱們可以明天再抽時間好好聊聊那兩只奇怪的怪物,和你所破解的詛咒。”
史蒂夫?羅杰斯說道:“現在是凌晨三點半,不管出什么事你都該睡覺了――哪怕你本質上不需要長身體也一樣。”
睡眠剝奪在刑訊里可是一門學問,在大多數情況下,保持良好的睡眠也有助于保值精神狀態的穩定。美國隊長看上去似乎并不打算當即就去糾結于這件事,只是熄了燈,順帶輕輕說了一句晚安。
翌日,令主治醫生史蒂芬?斯特蘭奇感到震驚的是,整間醫院的病人狀況都開始好轉。
儀器同樣沒有檢測出任何的異常,病人的用藥和術后恢復在克里斯汀護士的監督之下不會出現任何問題,那么……
全紐約市最炙手可熱的全科醫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終于想到要去調用監視器,結果一抬頭就發現,走廊里的攝像頭上面糊著一層厚厚的蜘蛛絲。
斯特蘭奇:“……”
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原本就因為深夜而變得難以辨別清楚的畫面里,蜘蛛俠的紅色外套一閃而過,監視錄像就徹底報廢了,但這個小細節就已經足夠,那些超級英雄不知道東用了什么手段解決了原本就該他們去解決的問題,并且連一句話的聲明都沒有向他們這些工作在醫療第一線的醫生們解釋。
嘖,“原本就該他們去解決的問題”。史蒂芬醫生頗為不屑地撇了撇嘴,不太愿意承認他的醫術水平受到了一些不可抗力的干擾。
至于某個下午來自于三名高中生的一場小意外,老天,這種不重要的內容他早就已經拋在了腦后。
這可能是什么斯塔克工業的黑科技,關于外星怪物的對策手段,但詛咒?那絕無可能。
沒過多久,醫院里關于“瘟疫醫生會祛除病痛”的留就不脛而走。
卡奧斯在根絕詛咒的過程中并沒有刻意消除病人們的記憶,一是他自己完全不在意這些細節,二是這些倒霉家伙們的身體已經很難再承受一次記憶清除對于脆弱的腦神經所帶來的摧殘。
大多數人都陷入沉眠的夜里,也有人在半睡半醒之間,恍惚看到低垂在月光之下的鳥喙,和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就好像跨越了數百年的時光,瘟疫醫生從黑死病的時代徐徐走來,又裹挾著病痛翩然離去,一切的一切都恍如清晨露水般化作轉瞬即逝的夢境。
紐約市,曼哈頓區。
一小時之前,彼得?帕克在看到了停在自家樓下的跑車時簡直要驚掉下巴,他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今天打開家門的方式有點不對,帶著可能沒睡醒的神色重新揉了揉眼睛。
紐約市首屈一指的富商有些不耐煩地按了按喇叭,對著神色怔忪的少年揮手:“還愣著干什么,你到底想讓我等你多久……趕快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