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帥望大笑,咚地一聲大字形倒在地上:“就這樣!”
冷秋也被他逗笑了,笑問:“你最近沒事就跑到我這兒偷聽,是什么意思啊?”
韋帥望不好意思地笑:“你都知道啊,我就是覺得這里偷聽到的內容比較精彩嘛。”
冷秋笑一聲:“如果有下次,我就用簪子刺聾你耳朵。”
韋帥望斜他一眼,一臉不滿,轉身要走。
冷秋道:“回來。”
韋帥望雖然頑皮,倒也知道,冷家有些人的話,是不能不聽的,他轉回來,就差用眼光殺掉冷秋了。
冷秋道:“別以為誰都象你韓叔叔那么好欺負,你偷聽他說話,還敢拿偷聽來的話質問他!他怎么不打斷你的腿讓你長長記性?”
韋帥望一臉“關你屁事”,可是倒也不敢放肆。
冷秋道:“你不過仗著他愛護你,我看他不是愛護你,簡直是寵著你,可你也要知道,人家越對你好,你越要為人家考慮,而不是恃寵而驕,韋帥望,別讓你韓叔叔難做。他對你沒有任何過份要求,所以,你不為他考慮,至少也要聽話吧?你躲到這里來,是想讓你父親覺得韓叔叔沒教過你禮貌嗎?還有,那個希望他只收你一個為徒的話,你給我少提!”
帥望頭一次被人罵得這樣羞愧,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過,就算錯了,也不該被罵,因為他是一個聽得懂道理的人,可是這一次他確實在給他韓叔叔難堪,對韓青居然有自己的兒子的反應也確實是不正確的,小家伙第一次被人罵得啞口無。
韋帥望沉默,紅了眼圈。
冷秋擅長把人罵哭,但是沒有耐心去哄孩子,所以立刻道:“我有一封信,你拿給你父親,別在我這兒哭!”
韋帥望接過信,轉身回家。
韓青看到韋帥望韋小祖宗居然自己回轉來,那驚喜真是非同小可,連韋行也面色稍和:“如果你忘了吃飯時間,就不要回來吃飯了!”
韋帥望沉默,然后把冷秋的信交給韋行。
韋行駭異地打開一看,里面是一份長長的單子,某日某物,損壞程度如何,價值多少銀子,建議索賠多少銀子。一排排整齊地列著,直列了兩頁整,最后合計金額是七千二百五十三兩銀子,韋行怪叫一聲:“這是什么意思!?”
韓青接過一看,開始也不明白,等看到極品牡丹葛巾紫一朵時,猛地想起來韋帥望曾拿著一朵紫色牡丹插在瓶里給他放在案頭做裝飾,韓青手發開始發抖,七千多兩銀子啊!這不是真的吧?難道韋帥望這些日子去冷秋園子里玩兩趟,就損壞了這么多東西?這這這!!!居然還包括地窖里用藏冰養著的天山雪蓮半朵!半朵?他又是怎么進去的?
韓青擦擦汗:“這個,一定是給錯了,應該是給我的。”說著要收起來。
韋行疑惑:“給你的,這是什么東西?”
韓青賠笑:“可以是,嗯,要買的東西吧,或者,嗯,那個帳單什么的。”
韋行見韓青笑得這么難看,更加疑惑了,一把搶過去,再看,疑惑地:“給你的帳單?你拿孔雀翎與天堂鳥蛋做什么?還有,這個蜜餞兩壇,為什么要向你要錢?咦,鶴腿骨折的治療費!正殿上十塊金黃色硫璃瓦!紅色雕漆柱的漆工!!園子里養金魚的薄胎青花大瓷缸!!!這這這!!??”這不是全部,這只是其中幾項不可能算到韓青頭的項目,其余的什么藥材果實之類,韓青有可能用得著的,韋行當然沒啥疑問。可冷秋園子里的修理費絕對沒有要韓青掏的道理啊!
韋帥望在一邊,一邊聽著他們說話,一邊開始心里頭發毛,咦,原來冷秋知道是他摘了他的牡丹花,是他跑到地窖里嘗嘗天山雪蓮什么味,吃了一半剩下一半不好吃他扔了,居然只算他一半的價,真是童叟無欺啊!他拔的孔雀翎,他掏的鳥蛋,他打斷的鶴腿,他偷吃掉的蜜餞,他踩碎的硫璃瓦,他在上面畫了一條狗的紅漆柱,他學司馬光砸缸砸碎的金魚缸!!!
韋行猛地暴喝一聲:“韋帥望!!!!!你干的好事!!!!”
再笨他也搞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
二十一,
如果不是韓青攔著,韋行一定打爛韋帥望的皮。
七千多兩銀子啊!韋行雖然不是賠不起,可是這種賠法!!!
冷秋接過銀子還微笑著說:“房子舊了,哪天韋小爺高興過來拆房吧!”
韋行鼻子氣歪了,這口惡氣啊!
可是韓青那哪是攔啊,簡直就是苦苦哀求加上差點動武,軟硬兼施,不讓韋行碰他兒子一下,韋行這口氣憋得臉鐵青,胸口生痛。如果不是韓青看的緊,他把韋帥望煮了吃的心都有。
而韋帥望得到唯一教訓就是冷秋真是一個超陰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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