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望笑著眨眼:“他沒發現。”
冷良冷笑:“你真以為他沒發現?韋帥望,千萬不要在冷掌門面前搗鬼,他要是不想揭穿你,決不會提醒你,可你要是真以為他會看不到……”冷笑連聲,笑得帥望直起雞皮疙瘩:“好了好了,你嚇死我了。”
冷良微笑:“你既然這么大膽子,不如去他那兒學,冷掌門比我厲害多了。”
韋帥望笑得很好看:“你想盡各種辦法趕我走是吧?韓叔叔同意我在你這兒學了,你要是不肯教我,嘻,我就把冷秋園子里的花果人參什么的,統統摘到你屋子里來。”
冷良笑:“你陷害我?你試試。”
韋帥望吐吐舌頭:“我不陷害你,告訴我,這東西怎么煉成藥膏?”
冷良不出聲。
韋帥望追問:“告訴我吧,要不告訴我看哪本書也行。”
冷良只把那草藥放到院里臺子上去曬,帥望也不再問,只在屋子里亂翻所有同火麻有關的書。冷良搖搖頭,這個頑皮孩子,他要是真的一本正經拿醫書來給他背,包他跑得比兔子還快。可是不教他,他卻又纏人的厲害。冷良把麻藥配方,輕輕放在桌角,半個時辰后,韋帥望大汗淋漓地高聲:“我找到了,用不著你教,哼!”
韓青留下的劍譜,韋帥望看不懂,本來韓青要告訴他,不必象他在家講解時練得那樣多,盡力就可以了,可是韋帥望既然沒有出現,韓青當然沒有機會給小帥望的教學任務減負了。
韋帥望看不懂,真急得他抓耳撓腮,可是韋帥望固執非常,看不懂的劍譜讓他勃然大怒,大太陽底下,這個小孩子,氣鼓鼓地比劃一次又一次,他氣得跳到劍譜上去踩踩踩,可是踩完拿起來接著看,看完再比劃,有一次冷良路過,冷笑:“沒見過這么笨的孩子。”拿過劍來,一劍刺過去:“這樣。”韋帥望暴怒:“不用你!我自己能想出來。”
冷良皺著眉:“從沒見過你這樣無禮別扭,討厭的孩子!”
韋帥望白他一眼,顧自練劍。
可是韋帥望把這個劍譜鉆研了好久,各種可能性都研究過,只是差一點點轉不彎來,如今冷良指點了這一下子,好象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唰地一下全明白過來,那個喜悅勁無法表,韋帥望當下再接再厲,竟從學習中得到樂趣。
毫無疑問,發現明白了解比記住好玩得多。
韓青回來后,發現韋帥望的學習進度不慢反快,對劍術的理解深入淺出,再一次大受打擊,這這這,原來自學都可以學到這地步,那一定是他的教學方法有問題了。韓青嘆息:“帥望帥望!”
韋帥望愣愣地:“我學得不對嗎?”
韓青拍拍他肩:“帥望,你做得真好,超出我的預料之外。”
帥望大喜:“真的?”
韓青點頭,一邊想:“我是不是應該讓他一直自學啊?”
帥望問:“你是去看你兒子去了嗎?”
韓青問:“為什么你自學比我教你學得還快還好啊?”
帥望眨眨眼:“我怕你兒子來,你就嫌我笨了。”
韓青先是一愣,然后氣道:“放屁!”
帥望問:“韓叔叔,你跟誰生的兒子啊?你不是沒結婚嗎?”
韓青把韋帥望拎起來,放到門外,照著屁股就是一腳:“滾遠點!這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韋帥望一溜煙跑掉,一邊跑一邊說:“我希望你永遠只有我一個。”
韓青惡狠狠回答:“你是做夢!”可是說完,他又笑了。
有時,他真的覺得,如果永遠只有韋帥望一個弟子,也挺好的。同時也擔心,韋帥望怕不會是一個好哥哥。如果韋帥望要拿他的毛毛蟲武器對付他的親兒子,可怎么處理呢?韓青的親生兒子韓孝,有一雙陌生與敵視的眼睛,對每年出現一次的,同他母親格外親密的男人,一個三歲的孩子幾乎是本能地敵視。
想起韋帥望對自己父親的態度,不知道有一天,小小的韓孝是不是也會對自己的父親生出恨意來,他讓他們母子成為不能見光的人物。
不是不悲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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