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道:“你盡力了嗎?你還可以做得更好。”
韋帥望瞪著韓青:“盡力?如果我盡全力學武,那不是就不能玩不能做別的事了嗎?”
韓青道:“你不覺得自己在玩物喪志。”
韋帥望問:“那不是要錯過很多好東西嗎?”
韓青道:“帥望,一路看風景,永不能達到目的地。”
韋帥望反駁道:“師父,如果出去郊游,只顧往前走,一路上也不看花也不看蝴蝶,早早到達目的地,又有什么用?”
韓青啞口無,他瞪著韋帥望,半晌緩緩抬頭:“帥望,這樣早早就想享受人生,你會一事無成!”
韋帥望問:“八十分不可以?人人都做滿一百分,不是太辛苦了?真要是人人都一百分,也就沒有人第一名了,大家就都一事無成了。”
韓青萬分震驚:“帥望,你滿足于做一個平庸的人?”
韋帥望點點頭:“對啊,你看天氣這么好,光是練武不是太辜負了?”話音剛落,韋帥望的眼睛又隨著白逸兒的衣袂輕舞飛揚了。
韓青被這個小小哲學家給整瘋了,他目瞪口呆,以前他也覺得自己口才很不錯,可是居然整不過這個小孩兒,他當然可以大喝一聲“放屁!”或者:“閉上你的鳥嘴!”可是那等于承認他輸了,在他想詞的當,韋帥望已經跑過去給逸兒小公主送上毛巾與水果。
韓青以手撐頭,頭痛得不行。
韋帥望學得也不是很不好,就象他說的,他可以得八十分,可是他明明還有余力可以得上一百二十分,他就是不想學。韓青毫無辦法。
好在韓青是個高明的師父,韋帥望又有美女在側相伴,煩惱無奈的學藝生涯倒也進行得頗為正常,韋帥望固然不如白逸兒,但與冷家同齡同時學藝的孩子相比,倒也不差到哪去。
秋去冬來春至,又一年秋高氣爽日。
韋帥望過了他最不快樂的一個生日,首先,白逸兒被白從善接走了,然后,他父親韋行回來了。
韋行問韓青:“王爺別無所出,將來的南國自是王儲的,你還有什么遲疑?”
韓青問:“既然如此,又何必非要一個九歲女孩兒的性命?”
韋行道:“別再同我說,是你的仁義道德不允許。哦,我忘了,那孩子的母親——”
韓青道:“韋行,王儲離王爺雖只一步之遙,可是這一步,卻是質的改變,他一日沒成王爺,我們一日不能在他身上下那樣的重注。你想想看,現王爺怎么看著也有幾十年好活,將來會有什么變數誰會知道?而且,我們不過與朝庭進行有限度的合作,他不能給我們更大的好處,我們也不需要更大的好處,我不贊成冒險。”
韋行沉默一會兒:“我聽掌門的吩咐。”
韓青笑:“你聽個屁。別拿小公主的人頭去換五十兩黃金就好。”
韋行哼一聲:“不過,你也明白,你不同王妃合作,有人會與她合作。”
韓青點頭:“我明白,這個王妃太性急了些。”
韋行抬頭:“出來!”
帥望一驚,他在后面偷聽,被發現了?
韓青笑道:“帥望,過來見過你父親。”
帥望滿臉不快,慢慢自后面走過來,先拉住韓青手,然后一雙眼睛閃閃發光地瞪住韋行。
韋行不喜歡這種放肆的眼光,當下皺皺眉頭,沉著臉問:“功夫練得怎么樣?”
韋帥望瞪著他,沉默不語。
韓青低聲:“帥望!”
韋帥望還是沉默。
韓青解釋:“小孩子怕生。”可是韋帥望不是那種怕生的小孩子啊!這不是成心搗蛋嗎?
韋行“哼”一聲命令:“去,到院子里練一套劍法我看看!”
韋帥望這次倒是合作,乖乖立到院中央,回頭一笑:“我又不是耍把戲的猴子,干嘛要練給你看?”
不待韋行說話,小家伙已經一溜煙地跑沒了影。
韋行身形一動,已被韓青攔住:“我教訓他,你先休息。韋行,你長年在外,帥望對你生疏些,耐心一點。”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