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韓青在操場上等著帥望,他已經等了很久了,大太陽那么辣,做為師父站在那兒等徒弟已經是一件奇怪的事,等了那么久,冷顏已過來問過:“掌門,有什么事吩咐嗎?”韓青苦笑:“沒事,我早來一會兒,隨便看看。”
冷顏低頭想了想,笑道:“掌門是在等韋帥望吧?”
韓青微微有點臉紅:“你有事?”
冷顏道:“昨天夜里,東北角忽然爆出一顆新星。”
韓青轉過身來:“哦?”
冷顏道:“我觀察很久,這顆新星應在冷家,冷家的新主出現了。”
韓青問:“是兇是吉?”冷家產生新主的方法可不是民主選舉,所以是兇是吉這個問題是很值得一問的。
冷顏沉默一會兒:“韋小公子使出那招鳳點頭時,新星再一次發出白熾光,大白天都可以看到。”
韓青沉默一會兒,微笑:“觀星相畢竟只是推測。”
冷顏點點頭:“掌門說得不錯,可是韋小公子的天資掌門應該比我深知。”
冷顏望著天空,輕輕喃喃:“新星照亮了東北角,可是他也吞噬了身邊最亮的兩顆伴星。”
韓青半晌才道:“這么說來,有一場戰爭?”
冷顏輕嘆:“天威不可測,天命不可違。”
帥望差點連滾帶爬地跑進冷家校場,然后發現韓大掌門在發呆,并沒有叱責他的意思,帥望松口氣,笑嘻嘻地過去抱住韓青腿:“韓叔叔!”
韓青看著天上那顆隱隱約約似有似無的白點,淡淡地問:“讓我想想,是打板子還是抽鞭子。”
帥望扭著身子:“不是我的錯,有一個長得好丑的小丫頭欺負我,不讓我過來!”
韓青低頭:“你又欺負誰了?冷家還有人欺負你?”
話音未落,已有人來報:“白從善白大俠求見。”
韓青正納悶,這白從善與他向無來往,此番求見所為何來?外人是不得進入小校場的,韓青正要出去相見,想不到那白從善竟從冷家下人身后轉過來,一步上前:“韓掌門,小女頑劣,不該沖撞了高徒,在下回去一定重重責罰,只是小兒無知,請掌門饒她一命!”
韓青詫異:“白大俠,這話從何說起?”
白從善將懷里小女孩兒的手臂舉給韓青看,只見雪白水嫩的一只小胳膊上一大片又紅又腫夾著水泡的疙瘩,煞是嚇人,可是韓青熟諳毒物藥理,一看就已知道此傷于性命無妨,不但無妨而且不是什么有大毒性的東西,不用說,一定是小帥望干的頑皮事。
剛剛冷顏那冷家新掌門之聲還在耳邊,韓青忍不住要拿未來掌門的標準要求小帥望,禁不住厲聲道:“韋帥望!”
韋帥望已從他腿上跳開來,一聽此,大怒道:“分明是那臭丫頭先打我!你以為我沒親爹媽替我說謊,韓叔叔就會信你的!”
韓青臉上有點難堪,這孩子竟如此無禮,他不得不再次厲聲:“韋帥望!不得無禮!”
韋帥望一指那小丫頭:“是她先打我的!她說聽說冷家都是高手,問我是不是高手,然后上來就給我一記耳光!”韓青細看,小帥望臉上一個小巴掌印紅通通地印在臉上。韓青當即目瞪口呆,韋帥望挨了那水嫩嫩的五六歲小丫頭一記耳光?再細看豈止一記耳光,韋帥望全身都隱隱有無數紅印青淤,帥望這場虧真是吃大了。
回過頭來,只見白從善一臉尷尬,心下更加明了,原來小帥望這次真是遇到對頭了,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強中自有強中手,無賴遇到更無賴的人,韓青忍笑問帥望:“這么說,你沒打過這小丫頭?”
韋帥望張口結舌,張了兩次嘴都以呲牙咧嘴告終,他沒說話,那邊那個水嫩嫩的小丫頭卻脆生生地開了口:“他要打過了還會暗算我,原來冷家沒什么武術高手,倒有的是暗器高手!真是不要臉!”
韓青臉色一沉,這小女孩兒好不狂妄,打了一個從沒學過武的小男孩兒,就口出狂成這個樣子,一罵就是冷家沒什么高手,冷家真不要臉。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兒狂妄也罷了,他父親也不教她?
只聽那白從善厲聲:“逸兒!”然后那樣一個響當當的大俠“撲嗵”一聲跪倒在地:“韓掌門,在下家教不嚴,求掌門恕罪。”
小帥望這下子真嚇到了,一下子縮到韓青身后去,韓青忙把白從善扶起來,然后喝令帥望:“你弄的什么東西,還不快跟白大俠說清楚!”
帥望眨眨眼,拿出塊手帕來:“我用來包毛毛蟲的手帕!”
韓青一看,那手帕上粘的全是毛毛蟲的刺,禁不住抬腿給了韋帥望一腳,怒道:“滾到校場中央站著,等著我!”
韋帥望一溜煙地跑了。
韓青命人拿來糯米糕,在那女孩兒手臂上粘了幾次把毒刺粘盡,一邊問:“這孩子幾歲了?”
白逸兒脆生生地自已回答:“我五歲。”
韓青笑問:“學藝多久了?”
白從善嘆一聲:“哪有學什么藝,掌門恕這孩子無禮,她自幼沒了母親,我難免溺愛一點,哪忍心教她學武,可是這孩子真是天生慧根,天天看著她幾個哥哥練武,居然也學得差不多,我帶她來,是想求冷墨收她為徒,哪知……”
韓青微笑:“冷墨本來無子,前兩天剛從外面抱養了一個。”
白從善低頭道:“總是這孩子沒福。”
韓青讓人拿些清涼消炎的藥膏給白逸兒敷上,笑道:“收徒是不能了,不過,白大俠愿意的話,讓這孩子在這兒留幾天,也算我向白大俠賠罪了。”
白從善想不到來冷家有這樣大收獲,雖然韓青說明不是收徒,可是同韓掌攀上關系,這可真是意外之喜,當下把白逸兒按倒在地:“全靠掌門栽培!”
韓青看著那個美麗如小水蔥一般的女孩兒,心想,這下子韋帥望會有點動力了吧?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