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風,你不是那么厲害嗎?你別死,千萬別死啊。”她恨自己,不斷地撥開上面的泥土,根本不顧手指上已是點點血跡,他可是沈長風,風陵閣不可一世的沈長風,他不會就這么死在這里,不會的。
“我還沒有將玉佩給你,沈長風你不可以死,不可以……”她跪倒在廢墟上,淚水打落在身旁的石頭上,咬著朱唇,到最后原來她第一次那么心痛,從未有過的心痛,那種失去的痛苦讓她喘不過氣來,她其實是那么在乎他。
不曾想,只是那一段在清溪別居之時,他就已經在她的心里占據了那么重要的位置。
然而,又是她拖累了他,無論怎樣她也不會把他留在這里,即使是死也要帶著他一起離開這里。
這里太黑,太暗,太冷。不是他應該沉睡的地方。
風陵閣
沈初沉從調息之中猛然清醒,他睜開雙眼,下意識按住了加速跳動的胸口,這種感覺又回來了,就好像二十年一樣的撕扯。
自從風兒離開風陵閣前往南楚之后他就一直在密室里面閉關,風陵閣的事務盡數交給了長歌,只不過這種錯覺讓他很不安,當初就是這種感覺之后他失去了阿念。
莫非!
他推開密室的大門,沈長歌正拿著一封從南楚快馬加鞭送回風陵閣的書信想要敲門,見沈初沉出來,忙將書信交給他,“父親。這是蘇瑾來的信。”
沈初沉接過信,打開只是略略看了一眼,神色就忽的沉了下來,然后將信緊緊攥在手心里,“長歌,立刻準備好船,我要馬上前往南楚!”
“是。”沈長歌匆匆忙忙地離開。
無情!他狠狠咬牙,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女人,過去了二十多年還是一點都沒有變,當初就應該直接一刀了結,不想竟然掉下那么萬丈冰崖還能活下來。
如果風兒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沈初沉必血洗你明教昆侖之巔,讓你數十萬教眾作為陪葬!
夜隱默然地看著那一片廢墟,無聲地一笑,就算沈長風不被這些亂石砸死,也差不多被活埋了,他徐徐摘下那一面白玉面具,黑眸之間滿是如愿以償的笑意。
大哥,這樣的結局,你可還滿意?
他捂住自己猙獰的臉,這么多年他花了那么多時間,甚至不惜與虎謀皮,沈長風終于死了,而且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到這一切的背后他沈蘇瑾才是始作俑者!
為了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花了那么多時間和心血準備的一盤死棋,就算當初你解開那一局棋又如何,結果還是一樣。
將軍的一盤死棋,最后還是將軍!
他看著下面還在不停挖掘的白瀟瀟,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么多石塊和沙土足以將沈長風埋在最深處,就憑她根本毫無可能挖出沈長風。
但是看著看著,他反而來了一點興趣,讓他想看到她放棄的那一刻。
那種來自心底的絕望和痛苦凝結成的眼淚,那味道一定很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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