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霜記下了。”
“尊主,云漓壇主求見。”門外有人輕聲通報。
冥月的嘴角勾起了一縷似笑非笑的笑意,揮手示意請人進來。
云漓小步輕聲地從門外走進來,她換了一件白紗,尺素之間沒有任何點綴,她跪在泠霜的身旁,上身伏地朝著冥月叩首行禮。
“云兒倒是生分了,本尊說過你見到本尊可以不需要行禮。”冥月用手指撩起垂在耳邊的一縷碎發,不停地繞著打圈。
“云兒怎能逾越禮數,若是沒有尊上相救和栽培,云兒早已死在滇南,怎么可能還有今日的風光。”云漓沒有起身依舊匍匐在地上,畢恭畢敬地說。
她輕聲一笑,“起來吧。”
“云兒不敢。”
“為何?”她沒有動容,神色平靜如初。
“云兒不知尊上擺駕南楚,未曾接駕本就是大罪,還請尊上責罰。”
她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冷意。
“好了,本尊這一次本來就是沒有告知任何人,這也怪不得你。你起來吧。”
云漓這方才起身,瞥了一眼仍然單膝跪著的泠霜,暗自嗅到一抹極淡極淡的冷酷殺意。
“沒想到本尊將南楚之地封你掌管,這成果讓本尊還是頗為滿意的。”
“尊上謬贊了,這一切都是云兒應該做的,能夠為明教做一些事情,也算是還當年被尊上所救的恩情。”云漓恭敬地回答。
“倒是辛苦你了。”她贊許地點頭。
“只不過呢,本尊這一次來只是來打幾只老鼠,這幾只老鼠偷偷摸摸地倒是做了許多不干不凈的事情。”
云漓一愣,強行穩住心神,冥月那一雙能夠殺人一樣的目光此時此刻正冷冷地盯著她,這話讓她甚是意外,莫非是尊上知曉了她在南楚這幾年所謀劃準備的種種一切嗎!
云漓剛要解釋,卻被冥月搶先了一步。
“云兒可曾聽過‘狐假虎威’這個詞,你可知它的意思?”冥月意猶未盡般審視著云漓看她現在的反應。
云漓怎么可能不明白,冥月這是變著法子在告訴她,她不過是那只跟在老虎身后耀武揚威的狐貍,而不是那只走在最前面的猛虎,所有人畏懼的是老虎,而不是那只狐貍!
“你可明白?”冥月的語氣不再和善,渾身上下散漫著殺意,幾乎要將云漓徹徹底底地吞噬。
“云漓明白。”她怯怯地跪下,拜倒在冥月跟前。
“知道就好,本尊明日便要回昆侖之巔,你可要好自為之,千萬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不管到底有誰在背后支持你,你要知道沒有什么瞞得了本尊!”
“是,尊上的教誨云漓銘記在心。”云漓頭也不抬地回答。
狐假虎威,到最后無非只是借了別人的光芒,即使再像終究也不過是一只狐貍,而不會是一只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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