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站在溫良辰身后的魚腸突然出聲,她朝著宦官厲聲呵斥道,“睿王妃有令,你豈能阻攔,還不放我們進去!”
宦官明顯沒有方才女官大膽,他被嚇得屁滾尿流,整個人神色大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哭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們快進去搜!”
溫良辰提起裙子便往前沖,一馬當先,率先拍向緊閉的殿門,純鈞將女官交給水心,跟在溫良辰身邊猛推,只聽“轟隆”一聲響,殿門被幾人用力推開。
“溫良夏!你在何處?”溫良辰不顧喘氣,扯著嗓子,發出一聲大喊。
門外懸掛著的燈籠發出淡淡紅光,光線門外照進殿內,殿內里一片安靜,只有右面發出淡淡的呼吸之聲,溫良辰接過魚腸遞來的燈籠,飛快地往右面撲去。
見溫良辰健步如飛,純鈞跺跺腳,急忙跟了上去。
殿內的房間外懸掛著珠簾,珠簾后的榻上明顯有兩道交織的人影,溫良辰呼吸一滯,心臟狂跳。
那是……溫良夏和誰?!
她腦中亂成一片,莫非有人陷害溫良夏和他人偷情?!
老天,這一旦被宣德帝知道,溫良夏性命絕對不保!
溫良辰緊緊咬住唇瓣,深呼一口氣,抬起自己沉重的右手,迅速撥開簾子。
“……溫良夏!”
在珠簾后的榻上,溫良夏和一名男人衣冠不整躺在榻上,二人互相抱著,都已經昏了過去。
溫良辰抬起手中的燈籠,待看那男人的形貌,心臟又是猛地一跳。
“怎么會是秦宸佑!”
溫良辰簡直要瘋了,秦宸佑為何會出現在這里,難不成他一個大男人,還會被人迷暈了不成?!
溫良辰呼吸急促,倒是忘了觀察周圍的環境,突然,她胸口傳來一股熱流,這股熱流逐漸流向四肢百骸,讓她開始全身發癢。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腦筋一轉,想起某件不好的物事,她猛地往后一退,大叫道:“往后退開,這榻上有異香!”
珠簾后的異香不是別的,正是所謂的合.歡散。
溫良辰曾經在太清觀玩過其中這一味名為母丁香的藥材,知道該藥材是調制合.歡散的必備藥材,故在方才聞了出來。
純鈞伸手摘下帕子,遞給溫良辰捂住鼻子,溫良辰心念飛轉,下令道:“你們趕緊將窗戶打開透風,你們二人將秦宸佑抬出去……”
“是。”純鈞飛快地看了溫良辰一眼,心道,自家的姑娘果真好膽色,換成其他人,怕是早已嚇得六神無主了。
溫良辰一聲令下,丫鬟們迅速行動起來,其中一人負責去開窗再出門把風,另外二人則扛起秦宸佑,將他送去清靜的御花園。
溫良辰被香味刺激得心臟狂跳,卻依舊不肯放過任何細節,她用兩張帕子包住手,將榻上角落中那枚香囊抓起,然后再拿來布條將其包裹住,再塞進自己的袖中。
她吸了不少的合.歡散,藥效上來的十分快,不過片刻,她的一整張臉便被憋得通紅。
“……怎么辦?”溫良辰慢慢調勻呼吸,心情依然無法平復,一旦此處有人前來,她和溫良夏二人都逃不掉。
可是,若自己就這般不管不顧地走了,溫良夏必定難逃一死。
溫良夏畢竟與她同出一個家族,溫良夏被宣德帝賜死,整個溫家都得受到牽連,即便她已經出嫁,卻也與其脫不了干系。
秦宸佑畢竟是個男人,兩位丫鬟抬得十分艱難,才剛走到宮門外,二人便已經走不動了。
正在此時,外頭忽然傳來一位丫鬟的驚呼,溫良辰心道糟糕,該不會是來人了罷?
果然,人倒霉時喝涼水也塞牙,前來此處的不是別人,正是晚宴來此處換衣裳,不小心落下一支金鳳簪的曹皇后。
曹皇后還未進殿中,溫良辰便已經知道了,此事不僅僅針對溫良夏,竟連她也一道算計在內。
兩位丫鬟急得臉色發白,腦袋冒煙,溫良辰咬咬牙,朝二人使了個眼色,小聲道:“門后。”
丫鬟們聽聞她這般大膽的計劃,驚得差點從地上跳起,不過,附近也沒有比門后更方便之處了,丫鬟們將秦宸佑往門后一扔,再將殿門往后虛掩,以遮擋住他的身體。
說時遲那時快,兩位丫鬟剛草草藏好秦宸佑,曹皇后便踏進了殿門。
“媳婦見過母后。”溫良辰微微屈膝,垂下腦袋,以掩蓋住自己緊張的神色。
曹皇后一進門,見溫良辰站在門口不遠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劈頭蓋臉便問:“睿王妃,這黑燈瞎火的,為何你一人在此處?”難不成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溫良辰愣了片刻,她抬起頭,朝曹皇后眨眨眼,誰知曹皇后卻對她翻了個白眼。
不對勁,很不對勁。
溫良辰攥緊了袖口,尷尬笑道:“母后,您覺得,我能在此處作甚?”
曹皇后抿了抿嘴,斜眼瞟向溫良辰,一哂道:“我怎知你在做什么?我只知道,我的金鳳簪丟了,聽聞你的丫鬟身手不錯,該不會是被她偷去了罷。”
純鈞不禁臉色一白,曹皇后身為一國皇后,金口玉,怎可隨隨便便污蔑人?
溫良辰驚訝地瞪大雙眼,沒想到曹皇后居然也有被人當槍使的一天。
誰是主謀者,實際上已經很清楚,可不是么?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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