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冷笑著說:“恕民女無禮,只是驍王的這個忙,民女實在是無能為力。”說完便準備告退。
“尉遲小姐這般的憤怒,全不念本王對你一門的救命之恩,莫不是因為有了心上之人?”驍王爺突然一改之前的閑適,臉色不明道。
說話間,驍王已經站起身來,來到了飛燕的身旁,捏住了她的手腕道:“要不說說看,小姐的心上之人是哪位公子?本王可親自去為他解釋一番。”
飛燕掙脫不開他的手掌,只能氣得瞪圓了眼兒說:“飛燕并無心上之人,只是看輕了世間男子,已經立誓只愿終身不嫁!驍王如此這般,便是有些蠻不講理,仗勢欺人了,現在想來,那敬柔如何能招惹到沈康那樣的混賬,十有□□是驍王您從中作梗吧?”
驍王微微擰起了眉頭,一臉不解道:“本王十七歲便隨父王征戰,浴血殺敵,攻城陷陣置生死與度外,不就是為了將來有一日能身居上位,盡情地呼風喚雨,隨心干些欺男霸女的勾當嗎?現在倒是哪里做錯了?”
尉遲飛燕的眼睛實在是不能睜得更大了,這個霍尊霆乍一看來是個沉穩英俊的謙謙公子模樣,可是越了解,便是越會發現,此人的蠻不講理才真正是國士無雙!
偏這驍王得了便宜還賣乖,捏著她的手,皺著眉摩挲著:“身為女子,皮膚竟是這般粗糙,當真是沒有靜雅表妹的細致,就是不立誓,也是難嫁的了……”
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德行,當真是尉遲飛燕怒火上涌,心里只惱著那當年的一箭為何不射得準些,這世間便少了第一等的無賴。
“浴血奮戰?二殿下說下了吧?那拋頭顱灑熱血的應該是那些寒門將士們吧?若是沒了他們,歷朝歷代的那些個投機的豪強兵痞如何能成事?當然,也是驍王祖蔭庇佑,運氣猶佳……”
見她不服,驍王笑道:“既然這樣,本王再給你次機會,也讓尉遲一門的祖蔭庇佑一下,如何?我們再下一盤棋,如果你能勝了。本王愿賭服輸,放你們尉遲一門;可是如果你輸了,還請尉遲小姐替本王解了煩憂。”
尉遲飛燕深吸一口氣,她現在已經隱約覺得自己應該是被這王爺利用得死死的了。如今尉遲一門落魄,就像這混蛋皇子說的,若是他要強娶,自己又說得哪一個“不”字。只愿著二皇子這次而有信,莫有再耍無賴掀翻了棋盤才好。
于是便點頭應下。
這次再下,尉遲飛燕自覺自己已經對霍尊霆下棋的路數了如指掌。
就如她所,棋盤如戰場,驍王下棋如他用兵,擅長以逸待勞,所以擅長設伏圍打。既然是這樣,那就從一開始就要打亂他的中盤不可讓他連成章法即可。
若是順利的話,應該一炷香的時間便夠了。粥鋪被砸,還要花時間修補,今天不能營業,但是也不可拖延太久……
胡思亂想間,驍王已經連吃她數子,飛燕心里不由得一驚,定睛一看,自己剩下的幾枚已經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僵局之中……怎么可能?
只是短短的數日時間,為何這驍王的棋藝竟然是突飛猛進,恍如換了個人?上次,她還因為怕這驍王輸得太慘而故意放水,拖延了許久才準備收網贏下。可是這次就算她全力以赴,竟然是只一瞬間就落了下風、
當驍王從容地拿下了她最后一子,臉色如水,對著臉色有些微微發白的飛燕道:“自上日一別,已有月余,本王每天都根據你上次的路數,對著棋盤演變數百次,從未有一日停歇。飛燕姑娘,別人贏,可能是因為祖宗的庇佑,可是本王贏,從來都不是運氣這么簡單!你,愿賭服輸否?”
當天,宮中的圣旨就宣召下來了。只不過齊帝為顯公允,二殿下與那沈康是各打五十大板,只是以這二人徇私擾亂了大理寺監秩序的由頭,除了解了沈康的公職外,還罰停了二殿下霍尊霆一年的奉銀。
除了這個在朝堂上公布的圣旨外,另有一道圣瑜,因圣上感念與尉遲將軍昔日的情誼,特封他的兄長為大齊追勇侯,恢復侯爵宅邸,賜京郊宅邸,并聘尉遲將軍之遺女尉遲飛燕,為二殿下之側妃,賜封號云熙。
眾人皆知圣上已經口頭允諾了二殿下與國舅千金的婚事,可是一直沒有在人前下詔,可是現在卻大張旗鼓地下圣旨,冊封了一位前朝落破人家的女子,那冊封正妃的圣旨,卻恍如石沉大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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