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熠開了外放。
“你好,哪位?”
何熠自報家門:“您好,我是《都市晚六點》欄目記者,顧客姜小姐...”
“不好意思,在開會。”對方打斷何熠,直接掛了電話。
黎箏跟何熠已經習以為常被掛電話,姜小姐又嘆了口氣。
拍攝好,黎箏收了攝像機。
何熠寬慰姜小姐幾句,“等新聞播了,再看看那邊什么解決方案。”
也只能這樣了。
姜小姐再次感謝何熠和黎箏,大熱天的,讓他們跑了好幾次,上次到檢測機構也是何熠幫忙。
她實在過意不去,“我請你們去喝杯冰咖啡。”
何熠婉拒:“不用客氣,我們回去還有事。”他跟黎箏離開。
到了車上,黎箏分析:“他們不會承認自己產品有問題,這個后果誰也擔不起。每次化妝品抽檢,不合格的不在少數,沒抽檢的那些,有不少幸運躲了過去,這都是行業里心照不宣的。”
只不過姜小姐皮膚敏感,出現了過敏情況,大多數人不會有感覺,某種物質含量超標,對皮膚甚至健康是一個慢性危害,肉眼不可見。
“他們剛才那個反應,應該知道了上次我們陪同姜小姐過去,一點無所謂。”
何熠:“他們篤定我們這條新聞播不了。”
黎箏接過話:“是因為他們在我們電視臺打了不少廣告?不管這些,我回去就寫稿,今天來不及了,看看明天能不能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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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黎箏把稿子再三修改,給何熠過目后發給主編。
很快,主編給了回復,順利通過。
過稿也不代表什么,就算出現在串聯單上也有臨時被撤下來的風險,只有播出了才算穩。
黎箏去了機房剪片子,何熠沒什么事,也跟過去坐在旁邊指導她。
此時,頻道魏總監剛掛了化妝品華北事業部負責人的電話,他點了支煙,細細斟酌。
化妝品過敏這條新聞,還是何熠跟黎箏負責。
上次傅成凜想壓黎箏新聞,最后自己打了自己臉。
連傅成凜都要給面子的人,他猜不透黎箏來頭到底有多大,但肯定比他想的還要大。
他揉揉太陽穴,頭疼。
五點四十五,串聯單出來了。
馮璨之前沒注意,這才看到跟化妝品過敏維權有關的那條新聞竟然在上面,不是說壓著不播了嗎?
來不及多想,她去了外面樓梯口,給未婚夫打電話。
未婚夫是化妝品華北事業部負責人,“怎么了?”
馮璨把情況三兩語一說,“你是不是再確定一下?”
“沒必要,上了串聯單不是還能撤?”
馮璨‘嗯’了聲,心里隱隱不安,還是感覺這樣不妥。
收線后,她心不在焉往辦公室走,迎面來了人她也沒在意看,到了面前,她一抬頭,是黎箏。
黎箏去茶水間倒水,馮璨當她像空氣一樣,目不斜視從她旁邊經過,她也懶得打招呼。
她不知道馮璨一直是這種性格,還是跟何熠分手后才這樣綿里藏針。
六點十一分,那條新聞沒從串聯單上被撤下,而是正常播出了。
黎箏收拾包,關了電腦下班。
今天是搬到新家的第二天,她出了電視臺應該往南走,那是出租屋的方向,卻習慣性拐向北邊那條路。
走到常去的那家面包店門口,黎箏恍然駐足。
她走錯了。
站在這個位置,能看到公寓樓。
回過神,來都來了,她進了面包店,順便給江小楠帶點面包。
推開店門,黎箏看到正在排隊等出爐面包的那個人,愣怔。
靳峯戲謔道:“要不是我知道你喜歡的是誰,真懷疑你是不是暗戀我,到哪都能遇到你,陰魂不散。”
“你才陰魂不散。”
黎箏走到他旁邊,上下打量他:“你怎么在這?”
靳峯一本正經道:“過來辦張會員卡,那天回家越想越虧,第二袋沒享受到半價。”
黎箏:“......”
靳峯推了推墨鏡,笑了,這才說人話:“正好路過這里,晚上有飯局,那幫孫子還不得把我往死里灌,先喝點牛奶吃點面包,免得把自己喝得胃出血給喝死。”
他瞧著黎箏,“你不是搬家了?怎么,又搬回來了?”
黎箏面色如常:“過來買面包。”
靳峯剛才看到她在路邊發愣,一看就是走錯了方向,他也沒揭穿她。
兩人選了面包,黎箏一塊把賬結了。
從店里出來,黎箏疑惑:“你這種沒耐心的拼爹總裁,怎么還自己在這排隊買面包?”
靳峯:“跟狐朋狗友的飯局,還不知喝到幾點結束。”沒帶司機。“晚上要是無聊,跟我去混?說不定還能挖掘到好新聞。”
黎箏沒有那興致:“回家還要整理東西。”
靳峯跟她不順路,連要送她回去的客氣話都省了,徑自拉開車門坐上車。
黑色越野車跟他這個人一樣,有點沒禮貌,混進了車流。
趁著堵車,靳峯開始吃喝,還發了條朋友圈。
靳峯不經常發朋友圈,偶爾半夜發神經會發一條。
今天太陽還沒落下,竟然發了新動態。
傅成凜不經常看朋友圈,偶爾閑來無事會看兩眼。
今天他還在公司沒走,抽煙的片刻,他隨手翻看了下。
靳峯兩分鐘前剛更新的動態在第一條。
公主推薦的面包,值得打卡。
配了兩張照片,一張是面包店門頭的照片,另一張是他在車里正吃著的面包。
傅成凜認得那家店的面包袋,他搬去公寓那晚,黎箏手里拎得就是這個面包,還問他吃不吃。
他輕輕吐出煙霧,這是他嘴唇傷了以來,抽的第一支煙。
蔣城聿出差回來了,晚上過來喝酒?
傅成凜現在還得戴口罩,這周推了所有應酬,自然也不可能去見蔣城聿:沒空。
蔣城聿:是覺得沒臉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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