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樣的人?”
“既然這樣,”靳峯上了左轉的道,“今晚我沒約女人,陪你這個情場失意的小記者吃頓飯。”
黎箏坐直,打起精神,“我晚上不吃。”
“真難伺候,你......”靳峯的話被手機鈴聲打斷,他撈過手機看一眼,是父親電話。
不接也不行。
“喂,爸。”
“不是說了今晚回家吃飯?你自己看看幾點了?全家人都等著你!”
靳峯早忘了這茬,也壓根就沒往心里去,所謂的一家人吃飯,基本是所有人的嘴都長他身上。
“你們先吃吧,我在gr遇到了蔣城聿侄女,順便送她回家,還堵在路上。要是趕不上我就不回去了。”
這句話的后六個字才是重點。
他已經做好了被父親訓斥的準備,結果父親來了句:“送人要緊。”痛快掛上了電話。
靳峯:“?”
蔣城聿侄女這幾個字這么好使?
“真沒有什么想吃的?”他今天心情好,“托你的福,今晚我不用回家被嘮叨,說吧,想吃什么?你就是要吃上海那邊的特色,我也連夜給你買回來。”
黎箏沒胃口,不過也確實餓了,“給我買點面包就行。”
靳峯盯著她看了半晌,傳說中她吃的菜喝的水都得空運最新鮮的。一袋面包就打發了?
轉念一想,可能這面包也不是普通面包,“在國內買得到嗎?”
黎箏看他表情不像調侃,就沒懟他,“一家普通面包店。”
確實是一家再普通不過的面包店,現烤的全麥吐司,價格不貴。今天會員日搞活動,第二袋半價。
靳峯考慮了下,決定自己也買一袋嘗嘗。
結賬時,他才發現自己享受不到第二袋半價的優惠,因為他不是會員。
回到車里,靳峯給黎箏一袋,自己留一袋,“你要是不想回家,我就帶你兜風,失戀者最大,只要要求不過分,我都能滿足你。”
黎箏拆開面包袋,叼了一片吃。
她搖搖頭,“不耽誤你時間,我回家還有事。”早上六點鐘時她可是立了flag,要恢復更博,總不好第一天就放鴿子。
“那我約會去了。”靳峯發動引擎,“小姑娘,聽叔叔一聲勸,談什么都行,別談情說愛,累的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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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傅成凜沒看到黎箏,她也沒再過來吃早晚飯。
今天周六,他沒去公司,在家加班。
被黎箏咬破的嘴唇,慢慢結痂,還沒脫落,不知道哪天才能徹底好。這幾天除了睡覺吃飯,他不管去哪都帶著口罩。
偏偏這幾天會多,一天兩三個。
公司高管問他怎么了,他只好說謊,感冒。
被咬的第二天,飯沒法吃,水不敢喝,水浸到嘴唇鈍鈍發疼。
蔣城聿發來消息,他出差還沒回,你在不在家?
傅成凜回神,眼前的電腦已經是休眠狀態。
在家。有事?
蔣城聿:那你看箏箏在不在家,我打箏箏電話沒人接,從早上打到現在,她今天輪休。
傅成凜猜測:可能還沒起。
他看了眼時間,馬上十一點半。
蔣城聿擔心:這都中午了,她從來都沒睡懶覺習慣。我怕她昨晚喝酒。只好坦白交代:上次我在你那順了一瓶酒,后勁大。
傅成凜暫且沒找蔣城聿算賬,換了衣服下樓。
今天給阿姨和廚師放了假,只有他一人在家。
傅成凜剛走到玄關,就聽門外走道上有嘈雜聲。
他三步并作兩步拉開門,黎箏那邊的大門敞開,屋里有說話聲。
“黎箏。”人沒走過去,傅成凜的聲音先到了。
黎箏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走了下神,繼續跟司機說:“這里邊是攝像器材還有數碼產品,一會兒您拎下去時小心點。”
“好。”
“黎箏。”聲音近了。
黎箏猛然轉身,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站在她家玄關處。
花了好幾天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他的出現像巨石,掀起水波。
他嘴上被她咬破的地方,慘不忍睹。
“傅總,你今天沒上班?”
傅成凜的視線從屋里那個中年男人身上收回,看向黎箏,“怎么不接你小叔電話?”
黎箏忙著收拾行李,手機還在樓上,可能是調成震動,沒聽到。“我一會兒回過去。”
“那我把箱子拎下去了。”司機出聲,又問:“就這兩個箱子?”
黎箏:“樓上還有兩個。”她拎不動,腳踝扭傷的地方用力時還有點疼,她不敢硬撐。
司機有數,先把客廳的這兩個箱子拎到車里。
等司機走遠,傅成凜才問出心里的疑惑,“剛剛那位是?”
“我媽媽司機,過來幫我搬家。”黎箏對上他視線,“我以后不在這住了。”頓了頓,“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傅成凜一怔,半晌,他點了點頭,“搬回家住?”
“不是,我自己租了房子。”安靜了幾秒,黎箏不知道要跟他聊什么,“你忙吧,我一會兒回我小叔,你跟他說一聲也行。”
她轉身朝餐廳走,那邊還有個手提袋,她去拎過來,怕一會兒忘了。
傅成凜看著她背影,沒接話。彼此心知肚明為什么搬走,不管說什么都顯得多余。
她走路深一腳淺一腳,扭傷的地方應該還疼,她不敢用力。
他走了進去,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
黎箏聽到腳步聲回頭,他人已經走到客廳。
她最想見的人是他,最不想見到的人,也是他。
黎箏笑笑,“我今天沒戴眼鏡,斯文兩個字肯定跟我沒關系了,說不定還會像上次在你辦公室那樣,野性大發。你確定你要進來?”
傅成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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