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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鷹鉤鼻(兩章合一)

      或許是懷孕的人總會胡思亂想,此時此刻,望著四公主的鷹鉤鼻,佳宜長公主的思維肆意發散。

      太上皇和麗太妃都不是鷹鉤鼻,其他的兄弟姐妹也沒有鷹鉤鼻,佳宜長公主看過列祖列宗以及那些后妃的畫像,也沒有看到有長著鷹鉤鼻的,老二的鷹鉤鼻究竟隨了誰

      這遺傳還挺強大的,竟然改變了皇室基因,以后的皇室子弟,不論男女,全都長著一個鷹鉤鼻。

      佳宜長公主不寒而栗,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還好還好,多虧本宮早生了幾十年。

      雖然宮里送來了很多賞賜,看似給了長公主府無限體面,可是任誰都明白,宮里給長公主每送一份賞賜,便是打一次蕭駙馬的臉。

      長公主之所以會動胎氣,都是因為他們父子。

      蕭駙馬暗渡陳倉在前,教子無方在后。

      因此,蕭駙馬主動遞了請罪折子,永嘉帝罰了他三個月的俸祿。

      他的那點俸祿,還不夠蕭岳賭錢的零頭。

      宮里那邊算是翻篇了,可是長公主卻還在臥床保胎。

      那晚,蕭駙馬想去陪長公主睡覺,卻被白嬤嬤擋在外面,蕭駙馬跪到半夜,最后只能回了隔壁的蕭府。

      第二天,這件事便像長了翅膀一樣傳了出去。

      內造府總管太監聽說之后,立刻讓人去設計新的花樣子,眼瞅著佳宜長公主要和離了,至少在新駙馬上門之前,給她的金錁子上不能再有花開并蒂了,免得讓這位殿下遷怒。

      就這樣又僵持了兩日,蕭駙馬終于做出選擇。

      京城蕭家,也就是蕭駙馬自己這一房,分家了。

      說是分家,其實也只是把蕭岳分出去,畢竟,蕭真已經死了,長公主肚子里的那個不知是男是女,現在蕭駙馬也只有蕭岳這一個兒子。

      雖然是獨子,可蕭岳畢竟是庶出,分不到多少。

      且,前幾天蕭駙馬剛剛替他還了一萬兩賭債。

      且,前幾天蕭駙馬剛剛替他還了一萬兩賭債。

      最終,蕭岳從蕭駙馬那里分到了五千兩現銀和一家鋪子。

      當天晚上,蕭岳便又被幾個紈绔強行帶去了金寶賭坊,次日清晨,蕭岳倒是衣衫完整地出來了,只是同時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寶慶侯世子身邊的長隨。

      長隨是跟著蕭岳去收鋪子的。

      原來,這一晚,蕭岳不但把他分家分到的五千兩全都輸光,連同那家鋪子,也輸給了寶慶侯世子。

      這件事很快便傳遍京城,蕭駙馬大怒,怒氣沖沖,提著棍子,親自帶人滿京城找蕭岳,聲稱要把蕭岳活活打死。

      這一找便是幾日,蕭岳卻如人間蒸發,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久之后,有人說在南下的戲班子里,看到有個唱花旦的,很像蕭岳。

      不過,這件事的真假無從可考,無論是長公主府,還是蕭家,他們寧可相信蕭岳被追債的砍死了,也不會承認蕭岳做了戲子。

      京城里的新鮮事層出不窮,很快,人們的注意力便被轉移了。

      靳御史出事了!

      自從那日朝堂撞柱之后,靳御史雖然在家中養傷,可是名聲卻比以前又拔高了一大截。

      若是往常,此刻正是靳御史意氣風發之時,可是現在,他卻如一只待宰的雞,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

      靳大侄子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便性情大變。

      以前為了能在府里住得更安穩,他要討好靳御史這位叔叔,在這位叔叔面前,他是裝出一副謙恭的模樣,每當他從外面回來,都會帶上幾塊叔叔喜歡吃的點心,或者從路邊攤上淘來的假墨塊,被叔叔看出這是假貨時,他滿臉通紅,羞窘的樣子,總會讓靳叔叔想起年輕時的嫂子。

      可是現在,當他知道叔叔不是叔叔,而是親爹以后,靳大侄子的心態就變了。

      他再也不想當個乖巧的好侄子了。

      他先是把他娘,也就是靳大嫂罵了一通,說她是當了女表子還要立牌坊,連孩子都生了,卻還要寄人籬下,太丟人了。

      泥人也有三分性,更何況靳大嫂自從決定來京城,就沒有想過要寄人籬下沉默一生。

      她不是來加入的,她就是來破壞的!

      她是靳御史的第一個女人,等同原配。

      而陶夫人,只不過是個搶人丈夫的賤貨。

      現在兒子告訴她,這件事已經不是秘密了,其他人也知道了。

      靳大嫂便如摸到象牙的瞎子,刀啊,這是尖刀。

      有刀在手,她有何懼。

      她立刻便想去找陶夫人攤牌,可是陶夫人不在府里。

      陶夫人要打理鋪子,還在管著城外的莊子,經常在外面奔波。

      在靳御史看來,陶夫人便是不安于室,令他羞于啟齒。

      在靳大嫂眼中,陶夫人不在府里享福,卻拋頭露面行商賈之事,滿身銅臭,難怪小叔子看不上她,活該。

      因此,陶夫人不在府里,無論是靳御史,還是大嫂和大侄子,全都沒有懷疑。

      且,他們平日里需要用錢,只管伸手去拿,至于這些錢是怎么賺來的,他們從不過問,也不屑過問。

      錢財是什么

      不過是些阿堵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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