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進入b市基地的通道一共有兩處,一處是持有b市居民證的通道入口,另一處則是外來人口入口處,聞后,中年夫婦急忙點頭,生怕觸怒這名全身武裝的軍官,拉著媳婦便去了右面通道排隊,張書鶴只是抬眼看了那名軍官一眼,轉身向右面走去,排在了長龍的后面。
左面持有b市居民通道的入口人數并不少,但是進入的速度非常快,相比之下右面則是慢得要死,半天才會過一個人,有些甚至找了紙坐在地上,站得腿都僵了。
前面那位孕婦顯然臉色不太好,最后吃了點張書鶴給她的玉米餅才算勉強支撐著,從中午十二點開始排隊,一直排到下午四點左右,才總算有點盼頭。
b市基地入口是五點關門,如果沒有排上的,只能晚上露宿在外面,等第二天早上八點再一次排隊,這時排在張書鶴前面第五個進了屋后,突然里面傳來一聲尖銳的警笛,嚇得后面昏昏欲睡的人突然一個激靈,抬頭便看到門內全身武裝手拿改裝槍械的武警突然沖進了那間屋內,里面頓時傳來了幾聲慘叫,接著門被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被兩個武警押了出來,其中一個還用槍口頂著男人的頭。
那男人瘋狂的大叫道:“放開我,我不是喪尸,我沒有被感染,你們一定搞錯了,讓我再重新試一下吧,不對,是不是那機器有問題,一定是機器的問題,我沒有被感染,我不是喪尸,唔卜”
聲音凄厲的讓人不由的心里哆嗦,大多移開視線不忍看,因為剛才一桿槍突然往前一送,槍口頂住了那個男人的嘴,讓他說不出話來,隨即便被押走了。
面對這一幕,居民通道的幾個人只是側目看了看,在b市門口外圍休息的幾人話語聲并沒有間斷,仿佛習已為常,門口的三個檢查員臉上也是絲毫表情沒有,只是叫了聲下一位。
張書鶴后面還有十幾位排隊的,本來都在吵嚷的說著話,待那人被帶走后,后面鴉雀無聲,這時上前的一位開始哆嗦的拿出別的基地開出的證明。
那兩個檢察員沒有看扔到一邊,只在本子上邊寫著邊問道:“名子?”
“戴小伍。”
“年齡。”
“三十五歲。”
“出生年月日。”
“1979年5月5號。”
“是否有異能?”
“沒有”
另一個檢查員則在一邊不斷的在電腦前輸入,五分鐘后,從一臺三個合抱的機器中,吐出一張白色的卡片,那個檢查員□電腦核實了□份后,將卡遞給戴小伍。
“這是你的臨時身份證明,三個月的有效期,三個月后沒有別的問題,可以到基地有關部門領到b市的正式居民證件。”
戴小伍接過卡后,走到第三個檢察員桌前,那個檢察員沒有抬頭,直接道:“防止你們將外面的病毒帶到基地中,需要將身上所有物品留下,包括吃用物品和武器,到了里面后,有人會給你們發放正規無病毒的食物和生活用品。”
前面的人都是照辦的,所以戴小伍也沒猶豫,雖然說是怕有病毒殘留,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就是入門費,無論是吃用的東西,只要檢查下消下毒都是能用的。
投靠b市的人,雖然大多都是落魄的,但身上多少都會有些食物儲備,戴小伍將一個布袋放了過去,那個檢查員當場將東西倒出來清點,她身旁有三個鋼桶,上面標著分類,東西屬于哪一類隨手便分開,此時三個鋼桶已經快裝滿了。
戴小伍包里吃的不少,十多袋真空包裝食品,還有數塊豆餅,兩把短的簡陋彎刀,一把子彈用光的手槍,和一些衣物。
待身上兜里的物品全部上繳完畢后,最后被一個武警攔住,打開門口的一間水泥房的門,讓他進入其中,剛才那聲慘叫就是從里面發出來的。
“下一個。”第一個檢查員聲音冷得如機器聲一般,那兩口子里面的女的顯然被剛才那男人的慘叫聲驚到了,再加上站了一下午,十分勞累,臉上冷汗淋漓,聽到聲音,還是勉強擠出點笑被丈夫環著走過去。
“這位姑娘,我和她是兩口子,我們能不能一起辦這個臨時身份證明?”
第一個檢察員抬頭看了兩人一眼,“兩口子也得挨個辦理。”
男的急忙賠笑:“是這么回事,我媳婦她懷孕了,我帶著她慕名大老遠過來投靠基地,站了一下午,她現在有點站不住了,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懷孕了?”女檢察員看了眼女人的肚子,隨即跟旁邊的那個檢查員說了一聲,過了會從門里走出來一個六十多歲的小老頭,尖嘴猴腮的,“哪個懷孕了?”
那檢察員見人頓時臉上掛笑,起身道:“劉老,你幫忙看一下,就是這個女的。”
小老頭二話不說,取了一個小手枕放桌上,就讓男的媳婦伸出手來,三兩分鐘就收回了手枕:“確實是懷孕了。”隨即看向那個女檢察員道:“趕緊的吧,胎不穩,再折磨會兒孩子就危險了。”
“什么?”那男的大驚失色,女的更是扶著肚子臉色蒼白,“大夫,我媳婦和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怎么了?”
那小老頭看了眼兩人,說了句:“到了基地里孩子就不會有事了,b市上層對下一代很重視,婦產科無論是醫生還是醫療設備都是最好的。”說完轉身就走了。
男人和女人聽罷松了口氣,男的急忙道:“姑娘,你看我媳婦這個情況,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基地?”
女檢察員翻著本子道:“既然沒事,還是要按程序辦事,這對你們和基地里的人都好,你們兩個人的姓名?”
男人遲疑了下,看了看媳婦,然后說了兩個人的名字及生辰。
“是否有異能?”
“沒有”
那女檢察員寫完后道:“凡在b市出生的孩子,從出生之日開始,都會擁有一張b市的居民證,并且孩子從出生到十六歲之間的學習醫療費用都由基地負責”
聽罷男女皆喜出望外,激動的難以表。
女檢察員又道:“不過,這些是有條件的,需要你們兩個簽兩份二十年的勞務合同,這是合同你們看一下。”說完從旁邊的桌下抽出兩份遞了過去。
喜悅之色頓時凝在中年男女的臉上,張書鶴在后面微微垂下眼瞼,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想得到什么,就要用其它東西,或者更珍貴的東西交換,不過,兩人加一起四十年的勞動合同,如果不太苛待的話,倒是個不錯的選擇,用四十年換孩子長大成人有出息,倒也不錯,并且,他們也沒有其它路可以選擇。
果然,不出多久,兩人就答應了,簽字畫押后,便將身上和包里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因為是孕婦,并沒有進屋子,只有男人進了屋,孕婦則是被人安排抽血化驗,負作用相對放射線來說比較小一些。
“下一個。”檢察員開口道。
終于輪到張書鶴,他將背包拎在手里,另一只手臂抱著蜷成一團正在他臂彎里熟睡的黑豹。
“名字?”
“張書鶴。”
“哪個鶴。”
張書鶴猶豫了下,“鶴頂紅的鶴。”
那檢察員抬頭看了張書鶴一眼,見張書鶴穿著一身皮衣,模樣不過二十二三歲,有點過去飆車族的味道,隨后看到了他臂彎的一團黑黑黃黃的毛團。
“那是什么?”
張書鶴低頭看了眼手臂上靠著自己睡著熟,卻一直保持警惕的黑豹道了句:“我養的貓。”黑豹雖然壯了點,但是把耳朵外形縮一縮,倒是有□分像貓。
末世里不可能只剩下人,其實動物占了大多數,但是動物也需要吃糧食,所以基地里一般人不會帶著寵物,但是自然也有一群人愛著寵物,養著并不稀奇,并且隨著變異的寵物出現,帶起了一股寵物風潮,達不到人手一只,但是不少獵手還是會養一些,如果幸運能夠變異的話,那可是一個很強的助力,變異寵有時候風光蓋過主人。
檢察員倒是沒有大驚小怪,進入基地的大型動物都需要記在冊,只要每月交納足夠的糧食,會有專門的地方進行圈養,像一些小型的寵物狗貓之類的,只要身上沒有攜帶明文禁止的三種病毒數種傳染病,是可以進入基地的。
檢察員道:“是否有異能,寵物是否變異過?”
“沒有。”
檢察員聽罷立即冷淡道:“普通寵物可以進入,但是要交納十斤大米為居住費”雖然寵物體積小,但是仍然要占據土地面積,受基地保護,所以檢察員所說的居住費其實就是入門的保護費,只是十斤大米實在有點離譜了,后面也有的人帶了寵物,聽到時不由的吸了口氣。
現在是末世六年了,除去頭三年還能在外面找得到大米外,現在基本找到也不能吃了,要想得到大米,就得從各個基地中得到,基地里都有土地栽種,但是畢竟土地有限,普通人都根本吃不到,更別提隨身帶著大米,能吃上大米的也不會到如此落魄的地步。
見張書鶴沒有語,那個檢察員又道:“沒有大米,白面十斤也可以,只要是吃的東西,夠十斤就可以讓寵物入內,如果沒有,那只能抱歉了。”
張書鶴聞皺了下眉,每個基地對要帶寵物進入的人,都會要多收一些東西,這算是末世后一個通用的規則,他空間里糧食雖然不能說堆積如山,但是足夠十個壯漢吃上百年富富有余,他心里想得卻是,這個時候無論拿出任何東西,都會讓人對他生出想法,他向來不喜歡太引人注意,想了一下后,便開口道:“酒可以嗎?”
檢察員愣了下,下意識反問道:“酒?”
酒也是糧食造的,張書鶴在超市收了不少紅酒及各種高檔酒和啤酒,自己本身不是一個好酒之人,所以除了給魏老頭喝了數瓶外,其它的還放在空間里,在農村時,又每家每戶收到些瓶裝的便宜老村長,還有自己釀的散裝酒。
顯然張書鶴說的酒引起了幾個檢察員的注意,末世里的酒已經屬于高檔消耗品的范疇之內,因為酒大多都是糧食水果釀的,在這些東西緊缺的時候,一般不會有人舍得拿來造酒,而且這些年搜刮到的酒數量一直在減少,近兩年時間基本已經沒人提到這個字了。
檢察員相視了一眼,問道:“你有幾瓶?”
“三瓶,一瓶道光二五,兩瓶大曲,是我在一個農村家里的地下室找到的,至少也有七八年的時間。”張書鶴因為修煉功法的緣故,心態不起波瀾,說起慌話也不急不燥,讓人聽著只覺得可信度百分之百,毫無懷疑之處。
“我找人問一下,你等等。”第三個檢察員說完便離座了向門內走去,第一個檢察員又看了張書鶴一眼,繼續道:“年齡,出生年月日?”
“28,1986年x月x日。”
看第一名檢察員的舉動,應該是可以通過了,填完表,走到第二個檢查員桌邊時,之前那個檢察員走了出來,沖幾人點了點頭。
第二個檢察員早就將卡拿到手,核實了下后,便遞給了張書鶴。
走到第三個檢查員桌前,只聽她道:“把東西全放到桌子上,身上不要帶其它東西,進去后還是要換衣服的,拿著也沒有用。”
張書鶴沒有遲疑,便將手里的包放到桌上,身上的兜也向她翻了下,證明都是空的,那檢查員見狀后,打開包,從包里拿出三瓶酒,看了下生產日期,顯然生產了有□年之久,并且是好酒,于是又查看了下包里其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