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葉靈瀧給顧臨淵畫過臉，但是畫的時間已經有些長，加上他隱藏在這些黑霧之中不停的擊殺魔族，臉上的痕跡已經磨掉了許多。

盡管還有，可已經瞞不過熟悉他的人。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葉靈瀧隔著空氣都能感受到冷芳菲的暴怒和瘋狂。

“原來真的是你，原來真的是你！”

剛剛還冷漠的讓葉靈瀧自生自滅的她，現在像是一座正在醞釀著馬上就要爆發的火山，身體在顫抖，恨意在溢出，殺氣在彌漫。

“我找了你那么久，我等了你那么多年，我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我只想讓你回來，你呢？”

冷芳菲已經控制不住她的情緒，長劍指向葉靈瀧。

“你在抱著誰？”

比起她的激動，顧臨淵則冷漠至極。

“反正不會抱著你。”

“顧臨淵！”冷芳菲近乎尖叫起來：“你是在激怒我嗎？”

“激怒你的，只有你自己。我從未想過要留在魔族，我也不是魔，你所以為的情深意切，不過是你一個人幻想，與我無關。”

“好，好一個我一人的幻想。你沒想過留在魔族，你心里沒有我，我可以接受，那她呢？”冷芳菲怒吼道：“你是為了她而來嗎？”

“是。”

顧臨淵毫不猶豫的承認，干凈利落得葉靈瀧都忍不住內心冒汗。

三師兄是真的剛啊，冷芳菲哪里最痛，他就往哪戳，這是生怕氣不死她？

但轉念一想，三師兄并不是這種故意氣人的性格，而且他的回答句句屬實，他有可能在只是回答冷芳菲的問題，至于答案她愛不愛聽，他根本就不在乎。

果不其然，三師兄一聲是，直接把冷芳菲給逼紅了眼，隔著她的皮肉，葉靈瀧都能看到她內心在發狂。

“憑什么？她只是一個廢物草包！誰不知道，她連我一根指頭都比不上，你憑什么不能為我留下，為了她卻可以！”

顧臨淵眉頭皺起。

“心甘情愿的事情，哪這么多為什么？”

葉靈瀧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愧是三師兄。

“好，好，好！你存心氣我是吧？”

“我說的實話，這么多天，你沒看出來？”

這話一出，葉靈瀧聽到冷芳菲內心最后一絲尊嚴和驕傲碎裂的聲音。

是的，這些天顧臨淵的眼神從未在她身上停留過，反倒是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噓寒問暖，溫柔至極。

完全不存在現在為了氣冷芳菲才這么說，他真就是實話實說。

于是，冷芳菲肉眼可見的失去理智了。

她可以接受顧臨淵是為了氣她，因為這樣至少他心里是有她的。

但是沒有，在他的心里，她沒有一點位置。

這些年，她想要什么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她是父王最強的女兒，甚至是他最強的孩子，天賦極強，人又聰明，手腕強硬，戰無不勝。

在魔族，她是所有人的驕傲，從未有一個人這樣輕賤她。

如果他對所有人都這樣也就罷了，可偏偏不是。

他在乎冷心語，把最溫柔的一面全都給了她，而冷心語一直就是個草包，是她從來沒放在過眼中的垃圾啊！

在他的心里，她還不如冷心語這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