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寶感極涕零的道:“真是太謝謝關姐了,我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關秀麗嫵媚地瞟了小寶一眼,輕笑道:“還說什么?你念叨著關姐對你的好就行了。”
兩個人的距離相當近,關秀麗又是若即若離地將身子在小寶的身上擦了擦,那股子淡淡的清香味兒不受控制地鉆入了小寶的鼻孔中,這讓小寶的喉嚨咕嚕咕嚕作響,連呼吸都跟著急促了起來。果然是毛頭小伙子,一點也經不起挑逗……關秀麗見目的已經達到,也怕小寶在這兒對她動手動腳的,忙倒退了兩步,噓聲道:“小寶,你趕緊去樓上找柳書記吧!估計等會兒就要開會表彰你了,不要忘記了我對你說的話呀!”
楊小寶喘著粗氣,有些不舍地望著關秀麗,胸膛拍得劈啪響,連連點頭道:“關姐盡管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關秀麗又回頭沖著小寶拋了個媚眼,輕聲道:“我相信你!”
一直望著關秀麗嘎噔嘎噔的腳步聲離去了,楊小寶這才舒了口氣,就這么靠在樓梯的扶手上,點燃一根煙叼在嘴上,眼神中的寒光稍縱即逝,哪里還有半點兒緊張、惶恐和欲火澎湃的模樣。靜靜地將這根煙洗完,小寶這才邁著腳步,稍微有些弓腰,就這么小心謹慎地擦著墻邊走了出來。看他的模樣,生怕天上會掉下個磚頭,砸在他的腦袋上似的。
不時地有人上下樓,看到楊小寶老實巴交,又有些緊張的模樣,都不禁笑了起來,真是搞不明白了,這樣來鎮政府干什么,門口傳達室的老孟又怎么會將他放進來。
就在小寶剛剛走到三樓走廊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了幾個人,當先的一人有些稍胖,梳著大背頭,身著夾克衫,腳上的一雙黑色皮鞋油光锃亮,倒背著雙手,挺著微凸起的小肚腩,很有幾分氣勢。跟在他身邊的幾個人,個個都神態拘謹,分明是對那人有幾分敬畏。
在蘆花村村委會,楊小寶看過鄉鎮的報紙,就有這人的新聞、像片,知道他就是沙河鎮的鎮長楊興國。楊興國也是聽說了楊小寶今天可能會回鎮里,但是他不認識楊小寶,這小子雖然不是什么人物,但是能夠得到縣里的嘉獎,也算是給沙河鎮露了臉。應該在楊小寶和柳時元見面前,將小寶給攔截下來,讓他加入己方的陣營。
本來,鎮黨委書記的位置應該是楊興國的,但是原鎮黨委書記是柳時元的老丈人,退休前,就大力推薦當時身為副鎮長的柳時元擔任了這個職務。楊興國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柳時元上位,望洋興嘆。鎮里,大多都是楊興國的嫡系,他自然是不懼怕柳時元,恨不得立即就將柳時元給擠走了,這樣他就是沙河鎮的土皇帝了。
剛剛從辦公室走出來,迎面就撞見了這么一個老實憨厚的青年,他的衣著相當樸素,腳上又是一雙膠皮鞋,頭發還有點凌亂,就這么拘謹地靠在樓梯口的墻壁上,低垂著頭,緊張得連雙腿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這人是誰?幾乎是每個人的腦海中都升起了這個疑問。
不認識楊小寶,但是楊興國特意叫人整理了一份關于楊小寶的資料,跟眼前的這人一比較,他頓時是雙眼放亮,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真就不明白了,這樣的人又是怎么能夠當上蘆花村婦女主任,又在縣婦女大會榮獲三八紅旗手,獲得獎章和獎品的呢?楊興國沖著旁邊的一個身材魁梧、高大的中年人使了個眼色,那人點點頭,邁開大步走到了楊小寶的面前,大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難道不知道這是鎮政府嗎?”
冷不丁的一嗓子,嚇得楊小寶雙腿酸軟,險些癱倒在地上,雙手扶著墻壁,顫聲道:“我……我叫楊小寶,是蘆花村的婦女主任,剛剛在縣里參加完婦女大會回來。我……我不是壞人,真……真的……”
楊小寶?這三個字就像是一道驚雷在他們所有人的頭頂炸響了。這就是他們議論了一整天的楊小寶?他們頓時都愣在了當場,這人簡直是太不起眼了,怎么也沒法兒將他和那個獲獎了的楊小寶聯系到一起。
那中年人的胸前掛著牌子,是鎮林業管理站的站長許昌友。
許昌友上前一把揪住了楊小寶的脖領子,冷聲道:“楊小寶?哼哼,你肯定是冒名頂替的吧?信不信,我這就把你帶到鎮派出所,將你給拘押起來?”
楊小寶都要嚇哭了,惶恐道:“別,別呀!我真是楊小寶。哦,對了,我背著的帆布包中有我的身份證件,還有我在縣里得的獎章和禮品。請你們放過我吧!”
許昌友瞪了小寶兩眼,將他背著的那個破舊帆布包搶下來,就要打開去翻找。
事到如今,楊興國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確定,這人肯定是楊小寶無疑,只是沒有想到他是這樣的一個沒有骨氣的青年。不過也好,這樣的人膽小怕事,給他軟硬兼施一番,保管他會投靠到己方的陣營。可惜的是,就算是他加入了己方,留著他也是個窩囊廢一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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