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真想藏拙,就不會折騰出這么一出了。”
顧時又嘆一口氣:“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誰?藏的可真嚴實,咱們這一路什么都搜不到。”
顧沉抿著唇,抬眸看著窗外:“汴州的那位柳娘子,還記得嗎?”
顧時愣了一瞬,而后點點頭:“知道此人,并未見過。”
他過來的時候,九皇兄已經離開汴州了。
“我聽說了,她指控的是三皇兄,但是她身邊的人,都說那是二皇兄的陰謀。”
“她自己如今不也是糊涂著呢?”
說著,顧時抬眸看向顧沉:“九皇兄覺得,背后之人是三皇兄?”
不等顧沉回答,顧時又蹙緊了眉頭:“不能吧?”
“三皇兄毀容了,他爭起來并沒意義。”
“北梁是不允許有面殘的皇帝的。”
“就算他打敗了我們所有的皇子,皇家還有朝臣們也都不會同意的。”
“而且……”
“三皇兄和二皇兄,說實在的,都是半斤八兩。”
“都不是那種有城府的人。”
顧沉說道:“我也只是有這樣的懷疑,并沒有確切的證據。”
顧時再嘆一口氣:“怎么感覺這么頭疼。”
顧沉一腳把人踹開:“不管幕后之人究竟是誰,咱們先收攏了余杭,安排好一切。”
“然后把咱們所能找到的證據,還有疑點,通通呈獻給父皇。”
“到時候,父皇自由定奪。”
顧時拍了拍身上的土:“好,都聽九皇兄的。”
顧沉瞥了顧時一眼:“快去吧。”
顧時這才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知道了,知道了。”
顧沉看著顧時的背影,搖了搖頭,然后繼續盯著手里的那些密信看。
和從吳州搜出來的那些密信是一樣的。
都是直指顧暄的。
密信,信物,甚至還有一封親筆,都能死死的定住顧暄。
顧沉仔細盯著那封親筆。
不光他他無法看出真偽來,就是他請來的筆跡大師也無法分辨。
因為,這封親筆,和顧暄的筆跡,真的一模一樣。
顧沉一個字一個字的細看。
足足看了十幾遍。
終于,發現了一個很小很小的問題,就是“風”字,那個勾,貌似和顧暄的不太一樣。
顧沉立刻提筆記了下來,又開始細細查看。
他相信,應該還能查看出什么來。
一直到夜幕降臨。
唐卿卿過來書房找他,他還在炯炯有神的盯著那封信。
恨不得盯出花兒來。
連唐卿卿走到身前了,他都沒反應。
唐卿卿往前湊了湊:“你看什么呢?這么入神?”
顧沉這才回過神兒來,見是唐卿卿,眉宇間立刻綻出一抹笑意來:“看一封手書。”
“二皇兄親筆的手書。”
唐卿卿掃了一眼,又看了看一旁宣紙上寫的“風”字。
“這個字有什么問題嗎?”唐卿卿問道。
“其他的字,和二皇兄的筆跡確實一模一樣,只有這個字,有些許不同。”顧沉說道。
“不同的地方很少,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我也是看了很多遍,才發現的。”
顧沉說著,將手書往前推了推,方便唐卿卿看的仔細。
唐卿卿并沒有見過顧暄的字。
只是覺得這個“風”字,確實有些眼熟,尤其是這個彎鉤的部分,像是在哪里見過。
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