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嗎?”白逐云的手中的水杯又遞近了她幾分。
猛然地,她手一抬,揮去了他手中的水杯,杯子里的水盡數灑落在了地板上,而紙杯則滾落到了墻角邊。
他慢慢的收回了手,瞥了一眼濕漉漉的地板,“你是不想喝水呢,還是不想喝我遞的水。”
“這重要嗎?”只要看到他的臉,聽到他的聲音,她就會想到夢中的情景,然后十年前的記憶,又會充斥著整個大腦。
“是不怎么重要。”他輕輕一笑,說話間,已經打開了房間的燈。
霎時,整個房間明亮了起來,他細細地審視著她的臉龐,“你的臉色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說著,他的手又朝著她的臉龐探了過來。
而她側頭一避,令他的手指僅僅只是擦過了她的臉頰而已。在擦過的那一瞬間,肌膚的短暫相觸,讓她的臉色更蒼白了一些。
“是因為剛才做噩夢的關系嗎?”他問著。
她的身子猛然的一僵。
他太了解她了,熟悉著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態,“你的噩夢,是和我有關嗎?”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問道。
而她的身子變得更加的僵硬了。
他突然笑了,身子猛地欺了上來,雙手壓在了她身體兩側的被褥上,臉貼近著她的臉龐,“海心,你夢到我了嗎?”
俊雅的面龐,帶著一種明艷的笑意,那種笑意,浸透著他的眼底,和他平時的那種淺淺微笑是如此的不同。
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十年前的他,那份俊美,是恣意張揚的,可是十年后的他,卻更加的內斂著,成熟著,盡管眼角爬上了淡淡的紋路,但是卻讓他看起來更有種雅致的威壓。
可是此刻,他在她的面前卻只是笑著,就好像是很久以前,當她提出讓他當她的一日情侶,他們學著普通情侶那樣的交往時,他也曾對她這樣的笑過。
是意外,是激動,也是期盼。
稚氣,卻又是那么地純粹!只是純粹的笑,純粹地因為高興而笑。
君海心有些怔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直到他溫潤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她才回過神來。
“我沒有。”她否認道,視線避開了他的眸子。
“你有。”她回避的舉動,反倒更讓他篤定了自己的猜測,“如果沒有的話,那么你現在為什么不敢看著我?”
她垂落在身側的雙手微微地收緊著,指甲在一點點的刺痛著掌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君海心重新抬起了眼簾,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白逐云,“我沒有夢到你,白逐云,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讓我夢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