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初也不在意，臉上浮出一個感激的笑容，規規矩矩的跟在淑寧和嫻寧的身后。

絲毫不敢多說一句的拘謹模樣讓嫻寧微微側頭。婉初感受到嫻寧的目光，頭埋的更低了。

嫻寧目光微閃，扭回頭去，由淑寧陪著，和婉初一起回了聽雨軒。

三位小姐帶著丫鬟們一同回來，這在聽雨軒倒是極少有的。

平日里來聽雨軒的，不是大太太，便是淑寧和彩屏。見婉初也跟著來了，畫扇忙使喚小丫鬟們倒茶端糕點。

聽雨軒里放了大香爐，燒的極暖。明明是冬季，可進了聽雨軒，還是像走進春天一般。

就這樣，嫻寧還是手捧著小暖爐，仍然帶著兔毛的圍脖不肯摘下來。

“九妹妹嘗嘗，這茶與平日里喝的有什么不同？”

婉初聽了這話，輕輕拿起嫻寧遞過來的玉盞，一飲而盡。

淑寧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真是姨娘生養的，沒見過什么好東西。哪有人像她這么喝茶的。

嫻寧輕眨雙眼，忽然微微一笑。

婉初放下玉盞，見嫻寧看著自己，有些羞澀：“叫姐姐見笑了，實在有些渴了。”

淑寧翻了個白眼。嫻寧是幾個妹妹里面最雅致的，這白露茶給小九了，真是牛嚼牡丹，糟蹋了好東西。

嫻寧也是，非要干著對牛彈琴的事兒。

嫻寧臉上卻沒有露出半分不喜，只讓畫扇再倒上一壺茶來。

婉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多謝二姐姐了。”

淑寧卻已經不耐煩起來。她過兩日便要走，按老太太的話說，確實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見到親人。

今日來，她是有正事要做的。

淑寧瞧瞧婉初，一副憨憨的模樣，也不再管她，只拉著嫻寧的手道：“好妹妹，我正有一事想求你呢。”

嫻寧恬靜一笑，輕聲細語的說：“你我姐妹，還用什么求不求的？大姐姐只管說就是。”

淑寧道：“你那寧心香丸，可還有了？”

嫻寧有些微詫：“前幾日給姐姐的香丸難不成用完了？”

淑寧聽了這話，不知為何，臉上漸漸浮上一層薄薄的紅暈。她微微有些出神，還是嫻寧輕輕搖了搖她的袖子，她才回過神來。

婉初看的分明，淑寧的耳垂都紅了。

“倒也不是，只是...”淑寧頓了一下，這才開口道：“只是妹妹的香丸實在寧神。我久在京城，又沒地方去配。我少不得還要求求妹妹，給我多配些子。”

嫻寧聽了，這才笑道：“大姐姐能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自然盡力。”

說著叫來畫扇：“大姐姐要寧心香丸。你去多取一些來。”

畫扇忙答應下來。

嫻寧笑著看向畫扇：“記得，去拿我‘親自’繡的荷包來裝香丸。”

別人聽不出來什么，可畫扇久在嫻寧身邊。嫻寧語氣里的微妙變化，畫扇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畫扇稍稍有些遲疑，卻見嫻寧仍一臉恬靜的坐著，還是乖乖的退下了。

婉初眨眨眼，一手慢慢撐著腮，垂下眸子，心中了然。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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