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剛是礙于職責以及上司的壓力,不得不來趟這潭子渾水。如果有選擇的話,遇到這樣的事兒他會躲地遠遠的。雖然不知道這個葉秋是什么人物,但是在蘇杭當差,連家的背景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這樣的大家族想要整死他這個小隊長,跟玩兒似的。
而李寒的動機卻讓人不明白了。武警支隊的工作職責可不是體現在刑事案件上。插手公安系統的事務,本身就屬于逾權行為。身為大隊長,不可能不明白自己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
如果劉剛要是和他硬扛的話,他是完全不占理的。雖然他已經在內心里為自己的行為找了很多個借口辯解。比如這事件涉及到他們武警支隊的人,初步懷疑當事人曾經傷害過武警支隊的成員等等。只要能把人帶回去,他們可以有無數種辦法洗脫自己的罪名。
當然,這樣做的危險性是非常高的。如果有人追究的話,他的政治前途立即完蛋。可是如果不聽從上司的命令來執行任務,不用別人追究,他的政治前途完蛋的更快。
他沒有強大的背景,只有忠誠。這忠誠不是忠于國家、人民或者自己手里的工作,而是忠于他的上司。
官大一級壓死人。而且壓死你之后,你連找個申怨辯解的地方都沒有。
劉剛和李寒正劍拔弩張地緊張對峙時。聽到有個女人地說話聲,兩人都一起轉過臉,疑惑地看著說話的女人。
宋寓書舉著手里的電話,走到劉剛面前,對他說道:“劉隊,請聽一下電話。”
劉剛接過電話,剛喂了一聲,然后身體一下子崩地緊緊的,一臉笑意地說道:“周書記,我明白。我明白。可是張副局長那邊兒哦。好的。是,我堅決支持周書記的決定。”
掛了電話后,劉剛客氣的將手機遞給宋寓書。笑呵呵地說道:“事情的大概我們已經有了了解。只要明天讓葉先生去局里錄份證詞就好。”
“沒問題。謝謝劉隊了。”宋寓書點點頭說道。
宋寓書走到李寒面前,態度就不那么客氣了,冷笑著說道:“武警支隊?武警支隊什么時候有權力插手刑事案件了?什么時候頒布的法令。我怎么不知道?”
“我們懷疑他傷過我們武警支隊的成員,所以要帶他回去了解一些情況。”李寒笑著說道。心里卻是極不平靜地。這確實是他的軟肋。非常明顯的軟肋。
“傷害了誰?沒有任何證據,就這么空手來抓人?”
“我們只是請他回去協助調查。如果沒有這回事兒,自然會賠禮道歉送他回來地。”李寒笑著解釋道。從剛才地那通電話后,劉剛對宋寓書的態度可以知道,這個女人的來歷很不簡單。
“對不起。他沒空。”宋寓書豪不客氣地說道。應該要強硬地時候,她絕對不會軟弱。
“很抱歉。我們必須要帶他回去,動手。”李寒一揮手,跟在后面的一群武警就氣勢洶洶地沖了過去。
“誰敢亂來?”宋寓書擋在前面。“武警支隊隸屬于市局,市局卻根本就不知道你們地行動。你們是受了誰的命令?我懷疑你們是假冒的。”
宋寓書轉過身看著劉剛。說道:“劉隊長。我要向你報案。這些人假冒武警支隊的士兵,意圖劫走我的朋友。我請求市局對我的朋友實施保護。”
劉剛就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能夠搭上這個女人的線,自己以后也不用受一個副局長的欺負了。
聽了宋寓書地話,立即板著臉走到李寒面前,說道:“對不起,我要檢查你們地證件。”
李寒他們可能也是為了避嫌,特意的脫下了警裝。現在見到劉剛這么地偏袒宋寓書,就知道自己速戰速決將人帶走的計劃落空。如果真要是和警察發起沖突,那么這件事兒可就真的難以了結了。
到時候,他們還會像當初承諾的那般保全自己?
李寒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證件遞給劉剛,劉剛看了看,說道:“現在辦假證的多,什么玩意兒都能做假。我也不知道你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這東西先放我這兒吧。明天找個專業人士鑒定一下。”
“我是不是也可以懷疑你的身份?”李寒冷笑著說道。
“可以。不過在場的人都能夠證明我就是市局刑警隊的大隊長。有誰能證明你的身份?”劉剛反駁道。
正爭吵著,宋寓書手里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宋寓書看了來電顯示后大喜,笑著說道:“汪叔,你們武警支隊的人跑來市里抓人呢。你這第一政委難道就不知道?”
李寒的臉色就有些難堪,姓汪,而且又是武警支隊第一政委,腦海里立即就出現了一個重量級的人物。如果他要是插手這件事兒,那今天的任務也就泡湯了。
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這些大人物一個個的跳出來替她撐腰?怎么感覺自己踢上了一塊兒厚厚的鐵板?對方的勢力網讓他有種無力下手的感覺。
越是擔心什么,事件越是朝著不利的方向發展。不一會兒的功夫,李寒的手機響了,那個陰沉的男人只說了一個字:撤。
忙活了半天,自己只是在中間扮演了一個小丑。而那些大人物雖然不曾露面,卻在操縱著這里地局面。權力斗爭。是一場不見硝煙卻會流血的戰爭。
宋寓書也知道今天晚上的事很蹊蹺,損了李寒兩句就放過了他,也不敢真的讓劉剛將人給抓回去扣下。狗急跳墻的情況下,只能將她們推向危險的境地。
政治,其實就是妥協的產物。一個不懂得妥協的政治家,是很不合格的。
這個時候的紅妝疑云密布,氣氛壓抑地讓人吐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