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瑕其實并不知道謝珩與背著他搞了些什么,只是某一天突然得知法院對范杰提起公訴,因為證據確鑿,當庭宣判了,還判了個死刑立即執行。
他震驚之余,趕緊上網去搜,才知道“范杰強`奸案”早已鬧得沸沸揚揚,一連在熱搜上掛了好多天,因為受害者涉及殘疾人甚至年僅六歲的幼童,引起了公眾極大的憤怒。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修養,手機也看得??,?點和社會脫節,根本沒想到謝珩與居然搞出了這么大動靜,更沒想到他真能協助警方找到確鑿的證據,而且是在這么短的時間內。
時間跨度十年的?起案子,分散在全國各地的受害人,需??大的人脈關系網,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他們,勸說他們或者他們的親屬??行追訴,并且拿到確鑿有力的證據,謝瑕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按理說,強`奸罪是很難被判死刑立即執行的。
不過,這畢竟是小說里的世界,總歸?比現實社會理想化些。
謝瑕心情?些復雜,他走到窗邊眺望窗外,慢慢地呼出一口氣。
黑貓一只在他腳下曬著太陽,一只趴在窗臺上,正是昏昏欲睡的午后,它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試圖得到主人的撫摸。
謝瑕順手滿足了貓的愿望,單手拿著手機給謝珩與打電話,卻沒人接。
奇怪。
明明不是上課的時間,這小子跑哪去了?
他疑惑了一下,準備過會兒再打。
謝珩與的手機調?了靜音。
往常,他的手機模式大部分時間是震動,獨自出門在外的時候,更會貼身帶著,以免接不到謝瑕的電話。
但今天不同。
他正在看守所的會見室里。
本來,他并非范杰的親屬,也不是他的律師,是沒資格來探監的,但因為他在這起案子中幫了警方太?忙,破例給了他一次機會,問過范杰,這人居然也愿意見他。
距離法院宣判其實已經過去好幾天了,謝瑕后知后覺地今天才知道,謝珩與倒也沒想主動提起,不想打擾他修養,破壞他心情。
此刻,他和范杰隔著一道玻璃,玻璃內的人看上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絲毫不像一個即將被執行死刑的囚犯。
謝珩與語調平常地開了口:“只是一審,不打算提起上訴了?”
范杰一聳肩:“?必?嗎?我一個平??老百姓,謝家讓我三更死,我還能活到五更?”
“你錯了,你可不是平??百姓,”謝珩與微笑起來,絲毫不理會他的嘲諷,“平民百姓不會想到強`奸殘疾人和幼女,你就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隨便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范杰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不過,謝家小少爺年紀不大,手段倒是不??,我還以為我得在這破地方待個一年半載,沒想到這么快就結案了,真是可喜可賀,警察高興,我也高興,謝謝你了。”
“不客氣,”謝珩與笑意不變,“我這個人也沒什么長處,就是樂于助人,看到別人?難,能幫一把就幫一把,舉手之勞而已。”
范杰冷笑,忽然身?前傾,往玻璃前靠了靠:“就這么讓我死了,不覺得便宜我嗎,未來的小謝總?”
“確實便宜,”謝珩與語氣依然沒什么波動,“不過,比起讓垃圾長時間地散發惡臭,還是早點焚燒比較好,免得聞到味道就令人作嘔。”
他說罷,再不等對方說些什么,徑自起了身:“這是最后一次見面了,說起來,這些天連個關心你的人都沒?,你能把自己活成這樣,也是挺有本事的。”
他轉身走向門口,最后回頭,眼尾微彎,?自內心地沖他笑了一下:“一路順風。”
謝珩與離開看守所,剛上車,就看到手機上?未接來電,是謝瑕打來的。
他忙插上耳機,把電話撥通回去,并開車往前行駛,很快對方接了起來:“謝珩與,你干嘛去了?”
“哦,我剛學校出來。”
“?撒謊,你今天下午根本沒課。”
“……是沒課,但是輔導員突然叫我過去送東西,手機落在車上忘記拿了。”
謝瑕明顯是沒信,但也懶得追究:“行了,沒事趕緊回家。”
“才分開半天就想我了?”
“你再貧嘴?我掛了。”
“別別別,”謝珩與忙說,“我這就回去,就回。”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謝瑕輕輕嘆了口氣:“范杰的?我已經知道了,那個……謝謝。”
謝珩與一怔,隨即重新笑開:“說謝謝多生分,嗯……要不這樣吧,你?是真的想謝我呢,就下回你可以干壞事的時候,讓我?干兩次,你覺得怎樣?”
“……你可真是找個機會就要得寸進尺。”
謝珩與?委屈上了:“我這么辛苦,還不犒勞我一下?這年頭,狗也?狗權啊。”
謝瑕深吸一口氣,板起臉道:“不行。”
“真的不行嗎……”
“……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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