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理由......真寒磣。”
楊秋繼續腹黑,臉色不改:“大人說得不妥,那杜老六設卡盤剝堵我入川,還先行開槍傷我袍澤,辰華抓他只是盡軍士之責。至于那王天杰,他躲在墻后偷襲本就是小人行徑,這等人即便不是亂黨,也該殺!”
“這么說你沒錯反而有功了?”
“不,標下不敢居功,若說有錯標下的確是犯了大錯!”
陡然轉彎的話語讓張彪好奇起來,就連旁邊聽蕭安國詳細敘述的黎元洪也都走了過來豎起耳朵,問道:“哦?你有何大錯?”
見兩人都起了好奇心,楊秋自知這套硬漢軍人的回答起到了作用,松口氣繼續裝作面色凝重的說道:“標下錯在太草率,未考慮隨我一起入川的兄弟,我妄殺他人,致使他們和我一起身處險地,若非趙總督大人抓捕及時嚇得他們四散而逃,或許......兄弟們都會被我害死于歸途之上。”
“所以......。”楊秋頓了頓,故意說道:“今天標下特來向大人請罪責罰。”
“請罪責罰?”聽到這里,連黎元洪都不禁嘴角微微勾起,心道這小子還真是奸猾。責罰?明知道朝廷“忠勇巴圖魯”的封號都下來了,還怎么責罰?難道讓張大人去頂撞朝廷。
“呵,這小子!”
張彪心底也被逗樂了,明知這小子是故意的,可這些話聽著還挺順心,竟然興不起半點不快,倒是讓他對楊秋暗暗上了心思,瞇起眼睛故意問道:“既然你如此清楚,那么你說該當如何責罰。”
“回大人,按軍規,陷袍澤于險地,即便脫困也要受鞭笞之刑二十。”楊秋干脆利落的說道。
看楊秋表情不似作假,張彪也點了點頭,想了想后忽然扭頭對蕭安國道:“安國,這件事一會由你親自處罰。”
“大人楊秋他。”
“就這么定了。”張彪一擺手,阻止了蕭安國說情,可楊秋卻聽出來了,這老家伙不讓別人來打,卻讓蕭安國來執法,這不是明擺著要保自己嘛。
張彪說完望了眼黎元洪,后者微一點頭后從袖子里掏出一份奏折,念道:“鄂軍八鎮輜重楊秋,保軍械入川、只身擒匪首佑地方平安、街頭殺亂黨以正國法,均為不世之功,特賜忠勇巴圖魯,賞黃馬褂、紋銀五千,以告天下。
又,湖北21混成協協統黎元洪舉薦,楊秋護國之心可鑒,更精通練兵之道,特任命為鄂軍混成協42標標統。
欽此!”
聽完黎元洪念的奏折,別說楊秋了,連蕭安國都直接傻眼了。
封賞巴圖魯和銀錢這不稀奇,巴圖魯或許稍稍有些過了,五千兩應該說還有些寒磣,可突然提拔成混成協42標標統,這可太出人意料了!
他是看著楊秋入伍的,從穿上軍裝也才不過半年,加上之前四個月的訓練,其實真正扛槍還不到兩個月,若說有才華他相信,但若說一下子成了混成協42標標統,這就像讓他一下子當提督一樣荒唐。
楊秋也是張大嘴巴半響沒說出話來,老楊秋留下的記憶告訴他,湖北新軍總計有一鎮一協,鎮相當于后世的師,協則相當于旅,而下面又分為標和營,標相當于團,營以下倒是和后世差不多了。
42標屬于黎元洪的21混成協,協內總計有41和42兩個步兵標、外加一個炮營,一個工程兵隊(隊相當于連)和一個輜重隊,總人數4600余,這就是說黎元洪直接把近一半的主力部隊交給了自己指揮。
從小兵到標的標統帶,中間還有排長,連長和營長三個臺階,即使寫小說也不過連升三級,自己則直接升了四級......還多一點。
這算什么事嘛!
而且42標看起來比41標差,可所在的混成協原本應該是新軍11鎮,也就是說應該是一個師的編制,自然差不到哪去!何況42標大營更是設立在槍炮廠旁邊!而且從歷史來看,由于部署遠離武昌的主要核心區,所以黨人滲透的并不厲害,混成協中直接參與起義的還不到七百,其中還有很多是僅僅出于不滿被裹挾的,反倒是張彪心腹的第八鎮有超過三千人直接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