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煉上下打量季鳴鳳一眼,清清瘦瘦的小女人,身上的銳利勁兒確實有武者之風。
曹煉扣了扣手指。
季鳴鳳逃跑的決心他比誰都清楚,不懂功夫她都能逃出去,會了功夫,她成功逃跑的可能更大。
可是,這樣的季鳴鳳讓他更感興趣了,曹煉倒想看看,季鳴鳳有沒有那個毅力與本事逃出他的手掌心。
“那是我父親培養的暗衛,他骨骼奇佳是天生練武的好苗子,即便如此,也是六歲開始習武,學了八年,歷經無數次廝殺歷練才算學成,以你的資質,今生都難打敗他。”
季鳴鳳聞,反而更高興了:“很好,那我就拜他為師了,只要練到能打敗三四個普通護院的地步,我便知足。”
曹煉挑眉:“要學上七八年你也愿意?”
季鳴鳳愿意,她今年才十八歲,再過八年也還算年輕,離開了,還有大半輩子可以逍遙,有何不可?
曹煉佩服她的志氣。
護送季鳴鳳的暗衛名叫陳留,曹煉命人去叫陳留過來。
陳留還在京城,曹煉自然不會干坐著白等,他有官職在身,又是侯府世子,不像真正的紈绔子弟可以每天都游手好閑,以后每個月能來三五次都算多的,自然要利用好每一次過來的機會。
他看看季鳴鳳,朝內室使了個眼色,要看她的心甘情愿。
季鳴鳳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無需曹煉催促,她自己進去了。
在侯府的時候曹煉并不怎么愛說話,也可能是因為季鳴鳳乖乖待在他的牢籠,哪也去不了沒什么可說的,今日季鳴鳳又回到了他手里,曹煉心情不錯,一邊親她的臉一邊問她:“聽說你剛出城就被一個商隊東家盯上了?”
季鳴鳳不想提那人。
她臉上寫著不快,曹煉難得笑了下,挑著她的下巴問:“倘若我容貌、年紀與他一樣,那日袁家設宴,你還會求我救你脫身嗎?”
他眼里分明在得意他的年輕俊美,季鳴鳳本來懶得理會,可轉念一想,接下來七八年她都要應付曹煉,忍他的索取是條件,但如果每次都要忍他的得意自負,忍個七八年忍出病來怎么辦?
季鳴鳳便故意惡心了回去:“那人約莫三旬左右,世子看起來也快三十歲了吧?”
曹煉眉峰微跳。
季鳴鳳再很認真似的端詳他的臉,繼續道:“至于容貌,世子與他一樣,都是中等姿色,所以那日換成他,我應該也是愿意的。”
曹煉雖然知道她是故意的,但生平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嘲諷他容貌庸俗還年紀大,明明才二十一歲的侯府世子眼中厲色翻涌,連季鳴鳳的衫裙都沒脫,掀起她的裙擺便作起亂來。
季鳴鳳皺緊了眉,咬牙忍著。
曹煉想起什么,譏她:“對了,既然我與他年歲相當容貌相似,你為何死也不肯從了他,反而巴巴地主動回來給我?是不是馬車里沒有盡興,沒吃夠又饞了?”
氣頭之上,身份尊貴的世子爺第一次說起了混話。
季鳴鳳不是大家閨秀,她聽過更不堪入耳的話,曹煉這點不算什么,曹煉讓她不痛快,她就接著給他添堵:“看來世子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馬車里你一直在白忙活!說實話,如果不是世子后來穿褲子的動靜有點大,我都不知道世子抱我半天做什么呢!”
曹煉虎眸圓瞪!
他每次見季鳴鳳都冷臉,冷得穩重威風,今天卻是第一次氣到瞪眼睛!
季鳴鳳憋了一個多月的郁氣在看清他的樣子后都宣泄了出來,捶著床大笑起來。
曹煉真的很生氣。
但他畢竟不是普通男人,短暫的憤怒后,看著季鳴鳳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曹煉也笑了,手指抵著季鳴鳳的嘴角道:“笑,等你笑夠了,咱們再繼續。”
他平平靜靜的,眼底卻醞釀著更深的危險。
季鳴鳳忽然笑不出來了。
三刻鐘后,暗衛陳留收到世子的密令,快馬加鞭地趕到了這座依山傍水的清靜別院。
曹煉身邊的長隨讓他在院子等。
長隨沒說世子爺在做什么,但陳留知道這院子是世子爺金屋藏嬌用的,這會兒世子爺肯定是在……
陳留及時打住了不該想的念頭,不能想世子爺房里的事,陳留想到了世子爺藏著的那位嬌。這一想,陳留眼前便仿佛又浮現出季鳴鳳手持長劍一劍斷了人家命.根的狠辣畫面,并引起了他身上的微微不適。
作為一個忠心的屬下,陳留忽然有些擔心世子爺的安危,或許,他應該把季姑娘的所作所為都詳詳細細地報告世子爺?免得世子爺以為她真是個嬌弱的女人,沒有防范之下突然栽了跟頭。
陳留想了很多。
可是他的世子爺似乎忘了叫他過來這件事了,陳留從日當中一直站到天黑,肚子都餓扁了,世子爺都沒有露面。
后院的上房,曹煉撥開季鳴鳳臉上被汗水打濕的發絲,看著她問:“夠了嗎?”
季鳴鳳咬牙。
嗆他很容易,但最后受累的還是她。
季鳴鳳偏頭,算是默認。
曹煉終于笑了,跟他比耐性,她還差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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