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娶妻要辦迎親宴,女兒出嫁則要辦添妝宴。
曹、徐兩家是姻親,平陽侯府自然收到了鎮國公府的帖子。
江氏聽了曹廷安那番似乎證據確鑿的分析,已然把徐潛想成了一個為長不尊、千方百計接近女兒的風流子弟,便不愿女兒再去國公府,再加上曹廷安態度十分明確,江氏便在赴宴前一日叫來女兒,柔聲詢問道:“阿漁,上次徐老太君過壽咱們都去了,熾哥兒在家一直哭,這次娘自己過去,你留在家里替娘照顧熾哥兒好不好?”
阿漁一驚,面上已經不自覺地露出失望來。
她盼這日盼了很久了,上次見面徐潛承諾過要送紅寶石吊墜給她,阿漁覺得今日便是他送禮的好機會。
可是看著賴在她懷里的弟弟,阿漁很難說出拒絕的話。
弟弟漸漸長大了,小腦袋瓜也越來越聰明,平時最黏她與母親,如果明日她與母親都去徐府,弟弟肯定會像母親說的那樣哇哇哭。
阿漁舍不得弟弟哭。
她低下頭,捏著熾哥兒的小手道:“嗯,我知道了。”
雖然如此,她如何也掩飾不了心底那份濃濃的失落。
江氏看出來了。
她試探著問女兒:“阿漁想去國公府玩嗎?”
阿漁笑:“這么大的熱鬧,我當然想去,不過照顧熾哥兒要緊,娘自己去吧。”
江氏松了口氣,原來女兒只是年紀小好熱鬧,并非已經被徐潛騙去了心。
女兒懂事,江氏也要補償女兒的,想了想道:“前兩日你爹爹提過要帶咱們去避暑,屆時阿漁在莊子上好好玩玩,盡興了咱們再回來。”
阿漁笑著點點頭。
這晚阿漁失眠了,偷偷翻出徐潛送她的胭脂盒子,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最后抱著盒子才得以入睡。
翌日,曹廷安、江氏夫妻去吃席了,阿漁留在家里陪弟弟。
給太子妃辦添妝宴,今日鎮國公府的熱鬧只比給徐老太君祝壽稍微冷了一點點。
徐潛倒是不必在外面迎客了,只派陳武在前院盯著。
陳武話少,除了當差多余的一個字都不會說,換成吳隨,光是接到這份差事都要雙眼冒光。
陳武在前院守了很久,直到所有賓客都到齊了,他才回春華堂向主子復命:“五爺,四姑娘并未出席。”
徐潛微微吃驚,她居然沒來,難道忘了吊墜之約?
想到這種可能,徐潛皺了皺眉。
他習慣速戰速決,如果一件事遲遲未能辦妥,那么直到完成之時,徐潛都會一直惦記著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