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是什么?
記者就是將這世界上隱藏在背后不可說之事,一點點挖出來,使之暴露在陽光之下,將該有的公道歸還原位。
用盡了手頭所有的人脈,聯合了所有能聯合的同道中人,經過整整一個月的走訪和調查,記者漸漸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將近二十多年的時間里,受害的不只是之前那個女孩一個人而已。
整整三個孩子,全部毀到了這個人渣手上!
樺楓雖然是貴族學校,但里面也不乏像小女孩這樣的家族邊緣人物。
由于出生沒多久就被檢查出了自閉癥,自覺自己是上流社會成員的父母將她視作恥辱,不丟掉就不錯了,怎么可能用心?
不是看不出女兒高一時期有段時間狀態特別不對,但他們壓根懶得理會。
送小女孩去貴族學校也不是慈父或者慈母心發作,他們只是單純了為了自己的面子而已。
畢竟自己女兒在學習方面,還是挺給他們長臉的。
記者后來才知道,原來畢業典禮那天,小女孩之所以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是因為她的父母都在學校大禮堂里的主席臺上,正雙雙享受別的家長艷羨的目光呢!
而一直在安慰女孩的,竟然是之前與她僅僅有幾面之緣的小混混。
不得不說,這真是諷刺。
至于其他兩個女孩,由于時間太過久遠,記者查到的東西不多,但是想來,應該和自己湊巧遇到的這個情況差不多。
事情的經過倒是都調查出來了,現在就缺乏決定性的證據了。
不是不想報警,但是實在是太容易打草驚蛇了,一旦消息泄露,后果不堪設想。
就在調查一下子陷入僵局的時候,記者再一次偶遇了傳說中考了749分的學神。
帝都這么大,同樣的一個人大街上隨便走走都能碰上,不得不說都是緣分吶。
“說起來,這事兒還得多虧你呢!”正值焦頭爛額之際,勉強壓下心頭的焦躁,記者眉眼之間有掩飾不住的憂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記者總覺得最近自己周圍多了很多莫名的視線,職業使然,她這人特別的敏感。
總覺得,樺楓的校長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么。
兵貴神速,如果不能盡快解決的話,國家臺記者的身份怕是也保護不了自己。
讓一個人消失的辦法有很多,尤其是她這種風里來雨里去的,弄個什么意外事故,簡直不要太容易。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連校長在采訪的時候瘋狂造謠都不清楚,玄魚一頭霧水:“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當然跟你有關。”記者笑了。
如果沒有玄魚那一番話,她也不會懷疑樺楓的校長是個兩面派。
如果沒有如此懷疑,她也不會那么湊巧采訪到受害的女孩。
原本記者是想這么說的,但隨即,她就把即將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
要是連累面前這個女生,恐怕就不太好了。
“對了,你那邊有什么跟樺楓校長有關的黑料么?”雖然是這么想著,但記者還是有些忍不住。
黑料?
她都不認識那什么什么校長,哪兒有什么黑料可以曝?
就在玄魚準備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一輛面包車突然歪歪斜斜的朝著她們沖了過來,完全忽略了周遭行人的尖叫聲,面包車的目標直直的指向了玄魚身旁的記者。
要救人就保不住手里的奶茶。
可是不救的話,之前對方對自己還挺客氣的,順便還幫忙狠狠把自己的母校宣傳了一波。
萬萬沒想到只是抽空出來逛個街而已,這街還沒逛完,就遇到了這樣的事。
電光火石之間,玄魚帶著似乎已經徹底被嚇傻的記者,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離開了這片區域。
順帶手,她還一腳踢開了正追著氣球朝這邊跑來的熊孩子。
完全沒有看到是誰動的手,跌坐在花壇里,熊孩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之后,原本端端正正擺在地上、現在還沒開封的奶茶徹底壯烈犧牲了。
本來打算事后回收的,玄魚最后一絲僥幸徹底破滅。
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她冷不丁的看向旁邊一動不能動的記者:“這事兒是不是那什么校長干的?”
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那面包車是故意的?
對方剛說完面包車就神奇的出現了,她很難不去聯想。
“啊?”整整五分鐘,記者都沒能反應過來。
對上玄魚那雙滿是涼意的眼睛,本能的打了個哆嗦,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現在比剛剛那一幕可怕多了。
“應該是吧……”
玄魚默了默:“那我的回答是‘有’。”
記者愣住:“什么意思?”
顯然,她已經跟不上玄魚的思路了。
看著不遠處重新排起長龍的甜品店,玄魚咧了咧嘴巴:“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要他的黑料,但是,我現在的回答是——”
“我有。”
“你要什么樣的?什么時間的?要誰的?什么程度的?”
“名字、個人信息、還有,那什么什么校長家住在哪兒?”
記者:“???”
什么情況?
驚魂未定,又驟然聽到這話,記者整個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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