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永遠都只是相對的,沒有絕對的。
章強心灰意冷:“那是不是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玄魚想了想,道:“我可以幫你問問。”
章強:“???”
這特么怎問?
“別高興的太早。”對上對方那懵逼的表情,玄魚聳肩:“我幫你的忙,但你要付出代價。”
“什、什么代價?”可能是她態度變化的太快,章強果然被嚇住了。
“要是讓我離婚去還上輩子的債,那就算了。”連連擺手,章強擦了擦頭上的汗:“我老婆可是從大學畢業就一直陪著我的,我不能對不起她。”
實在是不行的話,大不了領養一個好了。
“……你們人類是不是腦子里就只有情債?”玄魚嘴角微抽。
你們……人類?
還不等章強細想,就見她閉上眼睛,仿佛在召喚什么。
很快,整個包廂里突然就變得陰冷了起來,正午時分投落的陽光,仿佛裝飾品一般。
盡管什么都看不到,但章強還是本能的打了個寒噤。
有了人參果作輔助,區區半年,鬼差就不再畏懼普通的太陽光了。
聽完玄魚的要求,瞥了對面坐著的男人一眼,留下一句“馬上就好”之后,鬼差就離開了。
由于還債這種事也在地府的業務范疇,只不過想要解決真的特別麻煩,所以一般都沒誰會特意去理會這些。
大約十幾分鐘后,鬼差帶來了確切的消息。
原來,章強上輩子欠了自己好朋友的錢,但是被他給忘了。
一直到章強三十多歲得急癥去世,這筆錢都沒能還上。
偏巧那朋友也是個死心眼,久等不至,于是那人啟程、怒氣沖沖就要去找章強算賬,結果路上一個沒留神,被石頭絆倒,后腦勺直直的磕在地上。
就這樣,章強去世十年之后,他也跟著去地府報到了。
這樣大的一個烏龍,讓那人丟臉丟到了現在,想起罪魁禍首,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連胎也不投了,就在地府扎根。
但凡是投胎去章強那里的,全部被他給攪合黃了。
聽完整個過程,章強好懸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根本來不及對玄魚的關系網表示震驚,他呼吸都跟著亂了:“就、就因為這個?臥槽我也太冤了吧!”
“誰叫你欠債不還的。”玄魚語氣涼涼。
猛地一哽,章強頓時就沒話說了。
好像……確實自己要為上輩子好友的死負責來著……
“你總共欠了他半塊大洋,想辦法還上就行了。”看出了他的無措,玄魚直接了當的給他指了條明路。
將那人的姓名和生卒年寫出來遞給章強,玄魚道:“至于你身體上的問題……等下我給你開個藥方,你按要求吃就行。”
“那個……之前我也看過很多中醫,但是都沒什么效果……”章強弱弱的補充。
“這跟你心理壓力過重有很大的關系。”不是那些專家還有中醫沒用,而是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有孩子。
日復一日,那方面可不就越來越不行了么。
現在找到的癥結所在,一切都將會迎刃而解。
沉吟片刻,玄魚寫下了非常具有個人風格的藥方。
中藥吃了不少,雖然還是個門外漢吧,但好歹能分得清一些東西了。看著上面的藥量,章強眼珠子都塊瞪出來了。
不等他開口,玄魚緩緩伸出手來:“盛惠,三十萬。”
章強:“……”
好、好貴。
不過能用錢解決的話,倒也非常值了。
含淚付了報酬,章強不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特別像是被賣假藥的忽悠的找不到北的受害者。
大概是面前這個小女生太唬人了把,章強稀里糊涂就相信了她的話。
等人走后,玄魚側頭看向一旁隱身狀態的鬼差:“這里面有你的功勞,回頭我給你燒些香燭還有紙錢。”
“那就謝謝大人啦!”以為自己會是義務勞動的鬼差大喜過望。
這就是賺錢的感覺么?
好像確實是比拆遷難了一點點。
接收到短信到賬提醒以后,玄魚打了個呵欠,轉身就出了咖啡廳。
沿著路口一直向前走,拐彎的時候,她隱約聽到了一陣小女生之間的吵鬧聲,仿佛是有些心急,一個少年越過玄魚,飛快的朝那邊走了過去。
“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少年的聲音很清亮,仿佛是夏日里潺潺的流水。
聳聳肩,玄魚依避讓。
再然后,再然后她就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我才離開多久,你們怎么又吵起來了啊?”
“林映月,小心我等會兒給媽媽告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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