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想讓飛僵稍微打個掩護,畢竟之前背書和醫術那事兒已經很讓外公受刺激了。
然而這回萬萬沒料到的是,定坤盤那邊一記猛藥下去,徹底把薛定山給擊垮了。
一而再再而三,是個人都得瘋。
現在玄魚即使指著天上的太陽說她能上去,薛定山估計也只會“哦”一聲表示了解,然后該做什么做什么去。
經過整整一個月的矯正,玄魚聯合眾人的勸解終于有了起色,薛定山勉強重拾信心,沒有徹底把玄學這項事業放棄掉。
只不過,他整個人突然就不像之前那樣,自信到不可一世了。
看著漸漸變得謙虛的外公,玄魚真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至于從頭圍觀到尾的趙錦水和王梅兩人,其震驚程度完全不亞于親眼目睹火星撞擊地球。
乖乖,這難道就是妖孽的威力嗎?
同為教導玄魚的長輩,趙錦水和王梅突然有了非常強烈的緊迫感,他們十分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六月初,之前規劃的鐵路已經全部建成,已經實習了小半年,同時也在玄魚這里住了小半年的何媛三人不得不回學校進行畢業答辯了。
可能是雛鳥情節,盡管才相處了短短幾個月,但他們對玄魚的信任已然刻進了骨子里。
和劉洋一樣,這三個生理年齡比玄魚大了一輪的青年每每聚集起來時,都會下意識的將玄魚放在最中心的位置上。
有些人的領導能力是天生的,只要她在場,旁人瞬間就淪為了陪襯。
這種感情,怕是很長時間里都難以消除了。
“我們以后還會再見面么?”完全不知道自己老爹已經提前搭上了玄魚這條線,看著面前的小女孩,何媛淚眼婆娑。
盧亮兩個男生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從表情來看,他們也十分的不舍。
如果沒有面前這個小女孩,他們怕是早在去年冬天就凍死了。
如果沒有面前這個小女孩,他們也不可能沾上她的光,跟著趙老和王老學會那么多東西。
很多知識,如果能夠融會貫通的話,足夠他們受用一輩子了。
玄魚見狀,雖然有點無奈,但最終還是沒有說煞風景的話:“有緣分的話,會的。”
那沒緣分這輩子可能真的就見不到了。
莫名閃過這樣的念頭,何媛哭的更厲害了。
“好了好了。”知道他們馬上要畢業了,玄魚想了想,然后將早已準備好的紅包拿了出來:“這是你的,這是盧亮他們的。”
里面裝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當初三人父母留下的報酬。
不過玄魚并沒有全部還回去,她只拿了一半出來。
“何媛的爸爸給的最多,所以她的錢也是最多的。”一一送到他們手上,玄魚笑了一下:“祝你們前程似錦啊。”
這下子,盧亮他們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離別總是傷感的,而且時不時就會發生。
玄魚十歲那年,已經完全養好了身體的趙錦水和王梅也打算收拾收拾回帝都了。
“休息了整整兩年,骨頭都酥了。”不過幸好,腦子里那些專業知識還在。
看著已經長到自己肩膀的小姑娘,王梅罕見的擺出了認真的表情:“我們這把老骨頭要繼續為國家發光發熱去了。”
經過薛定山的調理,沉疴盡去,他們覺得自己起碼能活到九十歲。
原本王梅想說叫玄魚一定不能懈怠,不能浪費自己天賦的,但想起她無論什么看一眼就會的本領,最后王梅硬是將這話給咽了回去。
“我和你老師在帝都大學等你。”最后給了自己學生一個大大的擁抱,很快,王梅和趙錦水就這樣離開了這個安靜和諧的小山村。
一開始,薛定山有點擔心外孫女會因為一直教導自己的老師離開而傷心難過,但很快,見她看的比自己還開以后,薛定山頓時就放下心來。
又是整整兩年過去,已經十二歲的玄魚終于小學畢業了。
由于不想讓這樣好的苗子埋沒,希望小學的校長在沒有通知家長的情況下,主動找到了玄魚:“我收到消息,省一中那邊為了響應教育局那邊的號召,說是要在下面個區縣鄉村招收學生。”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去參加考試。”
只要拿到前十名,無論總成績多少都能被一中收進火箭班,這種好事簡直就是為面前這個小女孩量身定做的嘛!
經過整整六年的接觸,校長已經成了頭號魚吹。
反正他是覺得自己的文化水平現在處于被吊打的狀態,這樣的程度還考不了省一中小升初的話,那他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你覺得呢?”
玄魚想了想,然后回去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外公。
看著一點也不關心去哪里上學的外孫女,琢磨了整整一晚上,薛定山最終點頭同意了。
無論是文化知識也好,還是風水玄學也好,甚至是拳法武藝,能學的她都已經學會了,自己實在是沒什么東西可以教了。
薛定山總覺得,現在的自己可能都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了。
尤其是那一手畫符的本事,簡直是誰見誰流淚。
不止如此,每次看玄魚出手,薛定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感覺她使出來的招數就只是套了個殼子而已,內里鬼知道她把那些東西都改成了什么鬼樣子。
看樣子,是時候去嘗試見一些人,了解一些事了。
這么想著,薛定山不由得轉頭:“正好劉洋考完試放假了,讓他或者他媽陪你去吧。”
以往這個時候,外公肯定是當仁不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