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拿著仔細看了看笑道:“倒是簡單別致。只是若是素色的,怕是更好看些。”
羅衣笑道:“老太太好眼光,這原本是素的。薄胎白瓷上幾筆寫意便好,只是恰逢過年,圖個喜慶。”
太夫人點點頭,也就撩開手。容儀見狀有些失望,他原本還想這次他們可以露個臉呢。沒想到太夫人不怎么感興趣的樣子。又有點不甘心,便道:“改明兒孫兒做一匣子孝敬老太太。”
太夫人笑著應了,沒一會兒又被容止吸引了注意力。容儀更不爽了,好在這不是他的創意,暗嘆一句偏心眼也就算了。羅衣看在眼里,悄悄走到容儀邊上說:“把五子棋獻上。”
“那個用圍棋玩就好,并不稀奇。”
羅衣翻個白眼:“稀奇的是玩法,老太太保管喜歡。”
“真的?”
“愛信不信。”
于是容儀屁顛顛的跑去太夫人那里撒嬌獻寶,由于規則簡單材料也現成,不一會兒連同太夫人屋里的丫頭都學會了。果然此乃經得起時間空間考驗的經典玩法。
羅衣趁機說:“正月里不動針線,正是好玩的時候。我們一齊比賽才好玩呢。”
太夫人感覺有熱鬧了:“怎么個比法?”
羅衣想了想道:“每個院里須得一個主子,帶兩個丫頭參賽。一組里只要兩個人贏了便算贏。”
“每個院又怎么比?”
“抽簽。”
老太太點頭:“有意思。”
羅衣又道:“還得借您一用。”
“我?”
“還請老太太借了屋子給我們使,并出山做裁判如何?”
太夫人什么都不缺,就缺個熱鬧勁,聽到羅衣的提議高高興興的應了。還主動翻箱倒柜的找彩頭,仙萱堂很是人仰馬翻了一場。終于翻出幾塊玉佩作為冠亞季軍的獎品。又好好表揚了一番容儀孝順,有好玩的想著她。倒是讓兩口子小出了一把風頭。定好比賽的日子規矩等細節,各自便散了。
容儀心情很好,想起羅衣是大功臣,態度便好了許多,加上羅衣有意結束“冷戰”,兩個人就著比賽的話題倒一路有說有笑的回房了。回到屋里寬衣睡下,看著容儀那欠扁的笑臉,默念兒子兒子兒子,再默念借種借種借種,交叉建設了n久,才半推半就的成功踏出第一步,羅衣覺得,明天早上她不用吃飯了,光惡心就夠了!唉……穿越啊……晉江上每一個寫穿越的作者都是后媽!絕對的后媽!!!!
年三十吃完年夜飯就開始聽戲,吵吵嚷嚷的讓羅衣很不舒服。現代就沒幾個對戲曲這種慢的要死的東西有興趣的。好在羅衣過來之后在文化上特訓了好幾年,細細品味一句一句的意思意境,比枯坐著發呆強。但是中國的文化有個特點,就是重復品味。因此戲曲里頭多半都是平常常聽的,不多時太夫人也覺得沒意思了。忽然想起前幾天羅衣的提議,一拍手就說:“今日總要守過三更,不如現在就開始五子棋大賽?”
眾人自然不會掃興,巴拉巴拉各自謙虛了一番,又捧了太夫人曹夫人一番,便找出圍棋開始開戰。老太太不會親自出馬,她養在跟前的容止就代表了仙萱堂。羅衣悄悄囑咐容儀:“別贏了二伯。”
容儀反倒調侃羅衣:“這下可有點庶出感覺了。”
羅衣不爽:“你還未必贏的了呢!”據她觀察,這家人還真有點榮國府的味道,容止可不是賈寶玉那調調么?喜歡玩喜歡混,喜歡讀教科書以外的東西,據說智商也不低,這種東西還挺……不務正業的。
五子棋這東西,要是水平差異比較大,簡直是秒殺。所以說是說這么多人比賽,但時間并不長。子時沒過就差不多殺進四強了。看看四強陣容——代表仙萱堂的容止、大奶奶、曹夫人和容儀。羅衣暗自好笑,果然誰都不是傻子。五子棋不單比起來快,要裝輸也是很容易的,不像圍棋那樣屬于技術活。看到容止戰況頗佳,太夫人笑得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許多。結果當然不用多說了,容儀墊底是必然的。但太夫人高興,參與者都賞了東西。
按照顧家常規來講,嫡子是一定要贏的,輸也是贏。但容儀別扭了,他沒那個膽公然挑戰權威,又不想輸的太爽快。于是下的很認真,心想就算是輸也別輸的那么丟臉。沒想到的是,即使容止是真的學的比容儀晚,技術還是比容儀強。容儀氣的臉都綠了。這個結局嫡系當然更加開心。本來比賽就有貓膩誰都知道,不然四強怎么沒二房什么事呢?更沒庶出的姑娘的事了。
明眼人一看就覺得假。這是游戲規則,大家都得接受。但人就是這樣,憑借自己的本事贏的,當然比潛規則更爽!而容儀就是在“公平”較量下陪襯的綠葉,那個不甘心挑戰卻被打的落花流水的配角。這不是容儀的主場,于是所有人幾乎都喜笑顏開看著這個結局。羅衣有點明白容儀的扭曲了——出生不如人認命了,但尼瑪要不要樣樣都不如人啊!?別說才智了,就長相都沒別人好,紅果果的對照組。不是一般庶出長的都比嫡出的好么?這是怎樣一種令人嘔血的現實!?不扭曲才有鬼。想到此,又有點同情。后世有一種說法叫做母親的素質決定了民族的未來,容儀的母親……呃……當她什么都沒說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