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方才還雄赳赳氣昂昂的百姓瞬間像蔫了的茄子,灰頭土臉的往回走去,同時將擴散消息的人默默詛咒了千百遍。
秦禹寒目送他們走遠,隨后策馬入了城內,直奔皇宮而去。
養心殿內——
新帝跪在顧時堯面前,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張很普通的面容,“公子,您交代的事屬下已經辦妥了。”
“很好,你且下去吧。”
顧時堯將此人譴退,轉頭看向了惴惴不安的大臣們,“各位擔憂的事已經順利解決,皇上親自現身,無論民間再起怎樣的流,都不會有百姓再相信。”
臣子們被噎的啞口無,看著這位淡漠的少年時表情都有些古怪。
這孩子,性子像極了皇上,可行事風格卻和皇后娘娘如出一轍,總能給所有人一個出其不意。
不愧是在王府里時就被收養的義子,果然不同凡響。
經年此一事,臣子們算是認同了他的實力。
“就算暫時解決了危機,可皇上在北疆不見蹤影的事遲早還是會被捅出來,到那時又該如何?”
“皇上會回來的。”顧時堯堅定道,“我們要做的就是暫時穩住朝堂,不讓賊人有機可乘。”
他這話說的未免太想當然,可在場卻沒誰敢去反駁,總不能說皇上肯定死的透透的,根本不可能回來,這不是上趕著送腦袋么?
高思安早就知曉顧時堯不一般,今日親眼所見,理解了秦禹寒和柳凝歌決定把江山社稷交到他手里的決定有多正確。
這個孩子,也許生來就注定要坐上巔峰之位,這股子渾然天成的帝王風范可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他趁熱打鐵,開口道:“先前有人提起過,國不可一日無主,本官與諸位都是臣子,理應恪守本性,輔佐有能者,不如順遂皇上心愿,將時堯公子冊封為儲君。”
“高丞相,這是不是太兒戲了,儲君哪里是動動嘴皮子說冊封就能冊封的?”
“要是大人能找出更合適的人選,本官不介意聽你的。”
那位大人臉色一陣發青,沒有接話。
他上哪找更合適的人選去,先帝統共就留下兩位皇子,一位不見蹤影,另一位正在慎王府里關著。
按道理,秦禹寒遭遇不測,秦竹應該是新帝的最佳人選,可那位犯下了叛國通敵的罪名,要是他當著眾人的面提起讓慎王繼位,肯定會被當成叛賊同黨,立刻抄家下獄。
照這么看來,顧時堯確確實實是唯一合適的人選了。
“罷了,那就依照高丞相所吧,具體事宜等皇上回來了再做定奪。”
顧時堯成為儲君的事暫且被敲定了,他為人聰明,學任何東西都一點即通,對于治國之策也是信手拈來,不少人以為會弄出亂子來,沒想到在他的帶領下,大梁竟有條不紊的運轉著,半點岔子也沒出。
太子府——
柳凝歌已昏迷了三日。
這三日里她水米未進,人瞧著清瘦了一圈,囡囡時刻守在榻邊,急的嘴唇冒了一圈泡,太醫們能試的法子都試了,可怎么都無濟于事。
她手掌輕輕落在主子的腹部,無聲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