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影,你是在哪兒尋到她的?”
“在城外一個小土坡下面,如若沒猜錯,應該是被人追趕到那去的。”
知夏不過一個婢女,性子又怯弱,從不與人結仇,誰會大費周折的要殺她?
柳凝歌將小丫頭扶到了床上,眸色漆黑:“行兇之人應該是沖著我來的。”
“屬下也如此猜測,幸好知夏姑娘滾落的山坡位置隱蔽,那群人未能找到她,算是逃過了一劫。”
對女子下手,最殘忍的手段無非是凌褥,知夏尚未婚配,若被玷污了身子,今后算是徹底毀了。
這群畜生!
柳凝歌隱忍著怒意,開始為昏迷中的小丫頭醫治傷口。
春日多雨水,夜間窗外響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秦禹寒給守在床邊的柳凝歌披了件外衫,“人已經無礙了,莫要太擔憂。”
“禹寒,知夏是受我吩咐出去的,倘若真的出了意外,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秦禹寒嘆息,“攪進了渾水之中,危險的不只是你我,還有身邊的人。”
“我以為那群人不敢堂而皇之的在京都城里動手,這里是天子腳下,他們怎么敢!”
“天子目光所及之處只有皇宮,而宮外,是秦竹的天下。”
“這事會是他做的么?”
“不知。”沒有確切的證據,很難妄下評斷。
柳凝歌緊緊握著小丫鬟的手,眼底翻滾著濃烈的恨意,“不管是誰做的,我一定會查出來。”
這件事,絕不會輕易了結!
臨近清晨,昏迷了許久的知夏悠悠轉醒,見柳凝歌守在床邊,咧嘴便哭了起來。
“別哭,一切都結束了,是我對不住你,今后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出門。”
“王妃別怎么說,奴婢沒有怪您。”
柳凝歌替她擦去了眼角淚水,“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何事?”
知夏:“奴婢得了王妃吩咐,將藥草送去濟世堂,走到半路,忽然被一輛馬車劫持,那車里有三個男人,個個身形魁梧。”
“奴婢知曉若是被帶走肯定沒什么好下場,趁著那幾人不備,將一瓶藥粉灑了出去。”
“藥粉?!”
小丫鬟點頭,從袖口中取出了一個空的小瓷瓶,“就是這個,王妃之前給我的。”
“傀儡香。”
這是柳凝歌閑來無事時調配出來的一種藥物,吸入后,會暫時出現精神混亂的效果,如同傀儡一般僵坐著,四肢不受控制。
這藥是個好東西,奈何生效的時間只有幾秒鐘。
柳凝歌將此物視作了失敗品,隨手丟給了知夏,讓她拿著玩,沒想到陰差陽錯,居然會救了這小丫頭一命。
“奴婢將傀儡香撒出去以后,躍下了馬車,不要命般的往人堆里跑,后來就出了城門,沒想到那群人窮追不舍,鐵了心要抓奴婢。”
“然后你就跳到了山坡下?”
“是,那山坡陡峭,跳下去后躲避在底下,很難被人察覺。”
只是山坡底下碎石太多,且還長滿了荊棘,她腦袋砸在了一塊石頭上,很快就暈了過去。
“你受苦了。”
“奴婢不覺得苦,就怕沒命回來見王妃。”知夏抽抽噎噎的抹著眼淚,“究竟是誰要害奴婢?”
“這件事我會仔細調查清楚,你傷勢未痊愈,再睡會兒吧。”
知夏搖頭:“這是王妃的床榻,奴婢怎能睡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