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也不必拿著這件事來毀我名聲。”
“表妹空口白舌,怎就給我安上了這樣的罪名?明明是你拿著鐲子典當在先,人家掌柜才找上門來,現在倒好,幾句話一說,倒像是成了我的過失了。”
女人這種生物,天上就是裝柔弱扮無辜的一把好手。
只不過,從前柳凝歌很不屑于用這一套,但現在想想,偶爾當一次白蓮花也不錯。
走孟白蓮的路,讓她無路可走!
孟瀟瀟哭的楚楚可憐,“那鐲子是我的物件,不管變賣還是留在身邊,我都有支配的自由。”
“我也沒說不讓你典當,可你賣了也就算了,為何要說是我的貼身侍女?”柳凝歌頓了頓,又添了一句,“倒是沒看出來,表妹這么想當我的婢女。”
“……”此事孟瀟瀟已是百口莫辯,只能躺平任嘲。
“嗯?”坐在柳凝歌身邊的隆安似乎發現了什么異樣,拿過了那枚鐲子細細打量,“我怎么覺著此物很眼熟。”
“公主,這鐲子我在宮里時便佩戴著,眼熟很正常。”
“不對,若我沒記錯,這玉鐲應該是你十歲生辰那年我父皇賞賜的,為了顯擺,你每日都戴在手上,連沐浴都不肯拿下來。”
隆安公主此話一出,在場所有賓客都變幻了神情。
敢典當皇帝的賞賜,這不是活膩了自尋死路么?
“公主定然是記錯了,倘若這是皇上賞的,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拿出去賣。”孟瀟瀟也被嚇破了膽,再也無法維持柔弱的形象,慌慌張張的解釋著。
“本公主記性一向很好,絕不會出錯,你既然不肯承認這是我父皇賞的,那便說說哪得來的。”
“是、是柔妃娘娘給的。”
“柔妃娘娘?”柳凝歌掩住了唇,做出了一副驚訝不已的模樣,“你從小被娘娘養在膝下,視作親女兒一般對待,如今她人已仙逝,留下的物件也不算多,可你竟舍得將這念想之物拿去典當。”
原本對孟小姐頗有好感的夫人們瞬間失去了興趣。
柔妃娘娘費心費力的養大了這個侄女,最后卻養出了一頭白眼狼,真令人唏噓!
如此無情無義的女人,就算身份再尊貴,也不能娶回府中。
柳凝歌與隆安公主配合的極好,成功將這女人逼到了絕境。
孟瀟瀟低著頭,雙眼赤紅,什么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怎么也沒想到,賣一只鐲子會牽扯出這么多事。
比起藐視圣上的殺頭之罪,她寧愿被罵白眼狼,至少這樣能保住性命。
“哼,柔妃娘娘在世時對你那么好,可你卻做出這么狼心狗肺的事,看來這枚鐲子不配再回到你手里了。”隆安將玉鐲遞給了柳凝歌,“嫂子,論身份,你是柔妃的兒媳,此物理應由你來保管。”
“好,我定會妥善安置。”
這場鬧劇終于落下了帷幕。
賓客們如坐針氈,好不容易挨到了散席,一個個火燒屁股似的離開了王府。
孟瀟瀟曾經慶賀過好幾次生辰,其中每一次回想起來都是美好的,唯獨這一次。
不但被表哥當眾拒絕,還因為一只鐲子丟盡了臉,這一切,都是拜柳凝歌所賜。
她心里的恨意越來越濃烈,立誓要將今日所受的屈辱百倍奉還。
汀蘭苑——
隆安笑吟吟的灌下了一大杯茶水,“皇嫂,那掌柜是不是你特地請來的?”
“沒錯,演戲就得演全套,孟瀟瀟幾次三番找我麻煩,再不反擊,就顯得太過無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