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您與王爺冷戰了這么久,終于冰釋前嫌,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柳凝歌咂了咂嘴,端起羹湯小口喝了起來。
“王妃,您不生王爺的氣了么?”
“氣,但沒有辦法,昨夜情況那么危險,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那男人病死。”
“是這道理,不過您的醫術著實厲害,一夜時間就讓垂死之人病癥痊愈上朝去了,簡直華佗在世。”
“傷寒豈是一兩天就能痊愈的。”本來想讓秦禹寒在府里好好歇幾天,偏偏那男人不肯聽話,她也沒有任何辦法。
但愿病況不要更嚴重才好。
傍晚,秦王殿下仍舊沒有下朝歸來。
柳凝歌將罐子里的湯藥熱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那點耐心也耗盡了。
難不成宮里出了什么事?怎么這個時辰還沒有回府。
知夏看著自家主子在房間里來來回回走動,忍不住道:“王妃,您若是實在放心不下王爺,不如去宮里看看吧。”
“誰說我不放心,我只是怕他暈倒在哪個沒人的地方,到時候連尸體都沒人發現。”
“呸呸呸,王妃,這樣的晦氣話可說不得,王爺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柳凝歌心煩的皺著眉頭。
外面天色越來越暗,風也愈發大了。
那男人從未回來的這么晚過,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不行,得去看看!
“知夏,去準備一輛馬車,我進宮一趟。”
“是。”
養心殿——
皇帝處理了一整天的折子,太陽穴‘突突’跳動,眼珠上也布滿了血絲。
“父皇,您已經很累了,要保重龍體。”
“唉,今年寒災嚴重,各地糧食儲備不夠,百姓們挨餓受凍,流離失所,朕哪里有心思休息。”
“太子殿下不是已帶著賑災款去江南安撫百姓了么?”
“太子在京都里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懂得得民生疾苦,讓他跟著去,只不過是多開拓開拓眼界,明白百姓討生活的不易。”
秦禹寒沉默。
整個朝堂的官員都知曉秦竹是個不堪重用之人,可既然已被冊封為太子,那就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私下非議的。
“寒兒,你心里是不是很怨朕?”
“父皇何出此?”
“你自幼才學出眾,又精通武藝,少年時便為大梁立下了赫赫戰功,朕本該立你為太子。”
“世間嫡庶尊卑不可逆轉,太子是嫡子,理應被立為儲君,兒臣沒什么可怨恨的。”
皇帝目光復雜的看著他,“皇后之位本該是你母妃的,偏偏……”
“父皇。”秦禹寒打斷了皇帝的話,臉色極為陰沉,“兒臣有些累了,想先回府歇息,還望應允。”
“罷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是,兒臣告退。”
秦王不愿再看龍椅上的蒼老的帝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養心殿。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