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寒注視著她,蒼白的面容上浮現出了些許笑意,“喜歡。”
難得看到秦王殿下展露笑顏,柳凝歌的心臟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了幾下,對這男人的美貌又有了更深的認知。
“王爺,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俊美?”
“沒有。”在邊境征戰數年,他雖立下了赫赫戰功,但從此也多了個血海活閻王的名號。
百姓們心中既敬重又畏懼,京都內的女子又大多是名門閨秀,都盼著能嫁給一位才學出眾,溫和儒雅的男子。
很明顯,他并不屬于那一類。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感覺你長得就像天上的仙人一樣。”
“我性情冷淡,面相兇殘,怎配與仙人相比較。”
面相兇殘?
柳凝歌‘嘖嘖’兩聲,對這個形容詞頗感震驚。
長成這樣也叫‘兇殘’,那普通人干脆別活了!
“煙花放完了,回房間吧。”
兩人一起坐在炭盆旁,看著紅薯表面逐漸變得漆黑,應該是熟了。
柳凝歌拿出一個掰成兩半,慷慨的遞了一半給秦王殿下:“王爺,守歲完就是新的一年了,你有什么心愿么?”
“沒有。”他的心愿已在生辰那日許下,倘若能夠實現,這輩子都無憾了。
“好吧,我倒是有一個心愿。”
“嗯?”
柳凝歌咬了一大口紅薯,一臉向往,“我希望明年王爺能漲俸祿,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
“……”
他身為皇子,俸祿已算非常高了,至少支撐府內一應開支完全不成問題,“你就這么喜歡銀子么?”
“當然,誰會跟錢過不去。”出門買東西,口袋里少一個銅板都不行,更何況今后還得開醫館,可不得多攢點銀子么?
“其實本王在京中有幾處產業,營收還算不錯。”
“什么?!”小女人頓時兩眼泛光,“需要有人管賬么?”
秦禹寒莫名起了捉弄的心思,“給你管賬可以,但必須先治好本王的腿。”
一個半殘之人,是無法守護心愛之人的,他必須盡快站起來。
“嗤。”柳凝歌翻了個白眼,余光看到放在一旁的果子酒,伸手拿起喝了幾大口。
算了,別人口袋里的銀子再多也不是自己的,想發財,還是得另尋辦法。
在酒香味和紅薯香氣交織中,柳凝歌一口接著一口,成功把自己灌醉了。
秦禹寒無奈的將這個酒鬼抱去了床榻上,正準備打水洗漱,衣袖卻被一把攥住。
女人醉醺醺的打了個酒嗝,呼出的氣息令他身體不受控制的灼熱了起來。
“我跟你說個秘密。”
“嗯?”
“我偷了秦禹寒一顆夜明珠,就藏在懷里,這玩意兒若是拿去當鋪,肯定能換個幾百兩。”
秦王殿下哭笑不得。
那是西域上供的夜明珠,價值何止幾百兩。
不過只要她喜歡,就算一匣子都拿去也無妨。
“早晚有一天,我會成為揚名大梁的女醫,懸壺濟世,富可敵國。”
“嗯。”
懸壺濟世和富可敵國兩個詞一起出現,聽起來真夠詭異的。
柳凝歌又打了個嗝,睡眼朦朧中,隱約辨別出了一張謫仙般的面容。
她色從心起,一把將男人拽到跟前,吻上了那雙薄唇。x